一片漆黑中,雪钰的脸庞于脑海浮现,她紫色的眼眸似是无意地看过来,雪白的发色映衬得更加病态。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这双眼睛挣得巨大,瞳孔缩小,却仍给我一副面不改色模样的感受。
我的脑海开始变得混浊,只记得雪钰的眼底开始渗血,一缕一缕地淌向她的下巴。
雪钰在哪?
心脏上那颗眼睛开始淌泪,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器官渗透出来,沁湿了衣服。
生理老师仍然在讲台上冷淡地对着空气讲着课,同学们仍在我行我素。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弓着背,一步一步走向班级门口。
生理老师停下了讲课,她墨色的双眼目视着我的背影离开教室。
离开教室以后,我开始跑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楼底下,我身上的水流入鞋子,逐渐湿透了袜子,又流到地面上,在身后点出一道透明步履的痕迹。
嘴里越来越干,眼皮也有点睁不开,视野忽暗忽亮。
学校后面有个很大的池塘,里面的水很干净,清澈还泛着波光。
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身体里的盐分被池塘里的水冲淡,我大口大口地吸收着水分,感觉差不多了,一个探头,冒出了水面。
我没有再回教室,我坐在附近的亭子里,呼吸这里空气中的氧气。
秋日的阳光耀眼,我一直坐在亭子里。
夕阳掠过凛山,夜色逐渐降临,我抬起头望着天空的深处,繁星闪烁。
我站起身,向校外走去,我准备回到自己的小屋。
太饿了,这几天吃了各种各样的包装肉食,没有吃饱过。
挨饿的滋味很痛苦。
夕阳下,我一摇一晃地走在路上,眼前一黑,趴在了人行道过道上。
我应该是睡着了,附近有一个乞丐,他慌忙离开了这里。
当眼前画面再次清晰,街灯照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我苏醒过来,抬起头,看见月亮弯弯当空挂着,我正过头来,一步一步向记忆中的小屋走去。
林间小道漆黑一片,我点亮了手机。
这部手机是阿花给的。
阿花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他又在哪?
我逐渐失去了意识,再次倒在了地面上,泥土和杂草的气息刺激着我的感官,我抓住一些泥土,再次呼吸了一些空气之后,沉沉地昏睡过去。
阿花会来找我吗?
雪钰…我可以找到吗?
四周的虫鸣逐渐暗下去,我听见海浪的波澜声,它一阵一阵地打进我的脑海。
“咕嘟咕嘟…”
海里的气泡混响,夹杂着鱼群漂流。
我被冲向海岸,干燥的空气一下充斥了我的身体,没有了海水的压力,我开始活跃起来。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
雪钰。
我听见了她的另一个心声。
一段空灵冰凉的音乐,歌词里包含了许多澄澈的对活下去的信念。
那些信念如植物一样释放着氧气,我一动不动地望着雪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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