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支着脑袋,神色冰冷,却难掩桀骜:“怎么,这就是魔尊觐见本座应有的礼节?”
魔邪看着也不闹恼,他径直到了宸熙面前,颔首低眉,瞧着十分恭敬道:“神尊大人恕罪,您也知道,咱们穷乡僻壤子里出来的,目光短浅,不识礼数,万望神尊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姜嬣抬眸瞅了瞅旁边的宸熙,又看了眼魔邪,无辜道:“可是,你刚才还要和人打架?”
魔邪:“……”你是会说话的。
待姜嬣说完,宸熙一直在姜嬣身上的目光,终于瞥向了魔尊。
可他的眉眼冷的像是沁了一层万古不化的冰雪,尤其盯着魔邪的时候。
魔邪却把目光对准了刚刚说话的姜嬣,他吐字清晰,声音低哑道:“她从不会这样试探人心,也从不这样刻薄。”
恶魔低语,不过如此了。
而姜嬣,许是弹得太过投入,奏出美妙乐章的琴弦,在听到这样堪称尖锐的话语时,顺势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在她的手上割出道道细碎的伤口,血珠滴落雪地,溅起朵朵血花,瞧着格外瘆人。
早就听说,魔尊魔邪,甚少评人,但从他这里出来的评价,大多……不好听。
姜嬣停了奏乐,右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缩在袖子里,她抬手刮了刮鼻梁,低头闷笑起来。
刻薄?
玩弄人心?
原来,我竟是这样的么?
我竟也……从不知道。
我是这样刻薄的人吗?我这样算计人心吗?
是吧?
原来,我竟是这般刻薄的人。
姜嬣想了想,发现……似乎,没说错呢!
“如果不开心,那就别理会。他说的,不对。”来人嗓音清冽,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但姜嬣却听出了其中的虚弱。
即使他的语调,一如往昔地沉稳。
姜嬣扭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侧的宸熙。
王城雪景,天籁琴音,都不及这人来时让她心头悸动。
这尘世间的相遇与别离,本是最无常,也最最平常。
但总有人,以各种形式、各种言辞,给他们冠以这样那样美好或又凄美的代称。
而在这些当中,以“命运”之形容最为无奈,以“缘分”之形容最让人欢喜。
缘这东西,本是没有规律的,但是却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惊喜和生生不息的希望祝祷。
他的三言两语,便戳穿了姜嬣所有的冷漠伪装,以及不为人知的幽微心事。
她想问,你说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之前那件事情——在忘忧宫门口的那件事,你已经有了决断和答案呢?
然而,可惜的是,不等她说,宸熙便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她,贴得那样近,她听见他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别去,太危险了,这里的人和事,我来处理,好吗?”
姜嬣看着他突然出现,盯着他如神祗般俊美的侧颜,不禁轻声道:“可这是我的事情。”
“那有什么关系。”宸熙轻笑,“如果这是轩辕国君的毕生所愿,是轩辕一族千年都未达成的夙愿;是你这些年矢志不渝的坚守。那我……”
“我愿我时间之神力,以一城为棋盘,助你们达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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