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煜谦那孩子我见过,看着并不像生了什么病的样子,他忽然暴毙我也很奇怪。”南宫白笙思索片刻,道,“或许,他并不是突然暴毙,而是被逼无奈。”轩辕君烨啊轩辕君烨,为了你的宏图大业,你到底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轩辕煜睿试探道:“舅父的意思是说,他可能还活着?”这怎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姜嬣这个人,从来都是创造奇迹的。”南宫白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我知道你法阵学的不错,你抽空私下里去祭司阁见一见南宫木晴,她或许会知道点什么。”
轩辕煜睿也跟着起身,跟南宫白笙一起离开议事厅。
“听底下的人说你对农耕水利还有一手,边境困苦,你就留着这里吧,我也能护住你。”南宫白笙拍了拍轩辕煜睿的肩膀,沉痛道,“睿儿,舅父只希望,你,不是下一个。”姜嬣用七年时间,才让轩辕煜睿长成如今这个样子,而轩辕君烨和雪如歌,却用七年时间,造就了轩辕煜谦的悲剧。他不希望,轩辕煜睿会是那样的下场。
南宫白笙说的是什么,轩辕煜睿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但他来却不是为了来此种地的,他问南宫白笙:“舅父可知,为何此前七年,王国无一处战火起、硝烟漫?”
南宫白笙看着他,不语。他已经不年轻了,常年的军旅生活,让他脸上爬满了风霜的痕迹。
春夜的风还是那样寒凉,轩辕煜睿立在风中,顶着满头星河,朗声道:“因为我师尊,她这些年和江宸熙两人,曾踏遍轩辕万里河山,平民忿,抚民心,正民怨,昭民生。”
南宫白笙惊疑不定:“你……要做什么?”这小子跟着姜嬣,倒把她的性子学了个像,一点点也不让人省心啊!
“我也不知,可是……有人知。”轩辕煜睿垂下头,道,“从忘忧山巅可以看到大半个安宁王城,这些年我在那里看尽轩辕浮华。浮华背后,有人披星戴月,夜以继日,为国为民,从未止步。”
轩辕煜睿说:“她教我诗文辞赋,授我源法律责,我从她那里,学会了什么是为人处事、什么是身份良知。”
以前他在忘忧宫里学习,时间久了也会烦腻。但下山后他才知道,即景赋诗、提剑杀敌的能耐,似乎世家子弟都有,只不过……匡时济俗的情怀,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王城里的世家公子们,他们了解甚至参与过上层社会阶级的明争暗斗,但毕竟年少,又出身高贵,大多不曾真正接触世事,对底层人民的困苦知之甚少。他们于风花雪月在行,真正到了行军打仗或者国计民生的时候,却只是空有其表。
现实直白残忍到了极致,山下所遭遇的那些不公与苦难教会了他何为天真、何为本心、何又为良知?
在忘忧宫的这些年,清贫与寒冷,并没有使他沉沦孤独,那山巅千年不化的寒雪,杀死的只是过去幼稚可笑的轩辕王子,而磨砺的,是他轩辕煜睿的心。
他终于明白,她的坚守。
有时候,在权利勋贵面前,语言往往是那样无力,而这个时候,沉默是那样强大。它保住了他内心最后那一丝的骄傲与自尊,让他不至于太过狼狈不堪。
等他逃离王宫,来了这边境。他终于明白,乱世流年里只有这个人,才是孤道上的提灯人。
她永远守着的那一方山水,不仅是净土。
更是心境。
是良知。
他终于明白,为何与她敌对的朝臣,也会那样慨叹:志不在此,非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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