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熙忽然凑了上来,抓着她常年异于常人的微凉手指,问:“姜嬣,你可相信?”
姜嬣不明所以:“相信什么?”
江宸熙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深邃而哀伤。
阿凝,你可信:我们曾是并肩作战交付性命的伙伴,也是最为亲密的恋人。
我们曾一起长大,朝夕相处,几十万年……
直到再次启程,姜嬣都没有听到江宸熙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姜嬣很少跟人倾诉,说话的语速跟她前进的步伐一样缓慢至极,却很有分寸地保持在与江宸熙两三米远的距离,她没回头,只道:“江宸熙,如果……是我。”
姜嬣之挣扎了一下,便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我不会把我和另一个人的故事,讲给第三个人听。”
“因为,那是对我爱的人的不尊重。”
江宸熙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那个孤傲孑然的背影。
姜嬣:“没有一个故事可以被完整地讲述。”
从前,你不说,我也不问,有些事情,就这么一掠而过。
可是,江宸熙,你未免太过分了。你把另一个人的故事,说给我听,究竟是在讽刺我,还是在怀念她?
她的性子真是与从前一模一样,骨子里属于至尊灵神的骄傲与自尊是半点不少,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江宸熙就是可怜的被连坐之一。
姜嬣的声音,在这雪夜里显得格外凉薄锋利:“有些细枝末节,只有故事本身的人,才配知道。”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并不是这故事的主角,我配不上这凄美的故事。你也不用讲给我听,没必要。
江宸熙盯着她,声音艰涩:“你……不想听?”
姜嬣:“故事,要讲给该听的人听。”尘世的她,无助迷茫了太多年,以至于对于自身和情感,她早已不抱幻想,就算遇见了她只是疏远。
何况,她喜欢的人,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他所爱,另有其人。
这时候的姜嬣格外安静,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没有不染纤尘的高洁,安静得几乎连存在感都找不到。
若不是雪地上的尚未被大雪覆盖的脚印和他眼里的倩影,恐怕他下意识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他的臆想,是个本不存在的幻影。
他眼里的她,是那样坚强,迎风雪而立,却又是那样纤弱。单薄而瘦削,脆弱至极。
良久,姜嬣才听到少年人被风吹到已经模糊破碎的回答:“抱歉,打扰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弥补也是错。
曾经犯下的错误,弥补不一定得到谅解。
原来,这个世界上,在她这里,只有她等的那个人是意外,是特例,她只会包容那个人的所有;剩下的,不论是谁,她连将就的机会都不给。
可是,阿凝,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一直在等的人,就在你身边。
江宸熙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虽然低眉敛目,但眉眼间都是温柔缱绻。
姜嬣很少跟人倾诉,说话的语速跟她前进的步伐一样缓慢至极,却很有分寸地保持在与江宸熙两三米远的距离,她没回头,只道:“如果是我,我不会把我和另一个人的故事,讲给第三个人听。”
她的声音,在雪夜里是那样冷:“那是对我爱的人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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