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你 (2-1)

傍晚，北海某不知名小岛上，海滩上零星几点火光时不时跳动一下，一对璧人静静地守在火堆旁，欣赏着月光照耀下的大海。

出海打鱼忙了一天的渔夫踩着月光，踏上了回家之路。看着海滩上的两人，出于关心喊道：

渔夫：小伙子！

渔夫：太阳都下山了，夜间晚风凉，你们快些回去吧！明天也能出来玩的！

蓝缡：嗯，知道了。

闻言，蓝缡礼貌地回应道，而后又轻抚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红帽少女的背，温柔道：

蓝缡：小戬，夜风凉……回帐篷里睡吧。

但他腿上的红帽少女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几缕银丝顺着帽兜缓缓滑落，隐隐约约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听少女言道：

杨戬（女）：晚风舒服，不想回去。

于是蓝缡就陪着她静静地坐着，许是觉得这般美景不说些什么十分可惜，杨戬忽然道：

杨戬（女）：蓝缡……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么？

闻言，蓝缡有些失神，没等他回答，杨戬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杨戬（女）：曾有人这般问过我，那时只觉得好笑……

杨戬微微一顿，似是回忆起当年与同事们把酒言欢，恣意快活的日子了。

忽然她举起手臂，隔着手缝遥望着漫天星辰，继续道：

杨戬（女）：或许明日玉帝就会从那里降下一颗星辰……

杨戬（女）：砰！

杨戬（女）：整个世界就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杨戬（女）：那我的末日就是这样吹着海风……躺在你的怀里，一睡不起……也很好。

杨戬刚一话落，海滩吹起了微咸的海风，抚动着蓝缡如瀑的长发。

蓝缡：是吗？那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说着明日再见的人们，又是否还有明日呢？

等到世界也累的那天，我们能做什么？

忽然，杨戬轻轻一颤，慢慢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蓝缡虚扶着他，担忧地问道：

蓝缡：怎么了？

杨戬坐直了身子，左手掀开帽沿，一瀑银丝倾泻而下，月光笼罩下的少女侧脸美得窒息。

但一定神，只见杨戬左手的反噬已经上升到左半边身子，导致血管暴起，肌肉萎缩。就连少女面容也未曾幸免，无数的细纹犹如皲裂的树皮占据她的左颊，原本晶亮的紫眸也变得殷红。

杨戬下意识地遮了遮，但该看见还是看见了。

蓝缡眉峰轻蹙，想碰却又怕弄疼她，只能心疼道：

蓝缡：又扩散了！

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杨戬的双臂，轻声喃喃道：

蓝缡：已经维持半人半神状态来延缓消耗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快……

不知是怎么回事，杨戬忽然伸出手拍掉了蓝缡轻扶着的双手。

她能感觉到……

自己的身体好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蓝缡以为是自己刚才弄疼了小戬，带着满脸的歉意忙问道：

蓝缡：疼了？

杨戬侧过身子，紧了紧外套，遮住了那丑陋的身体。

杨戬（女）：傻瓜！才不会疼呢！

杨戬微垂着头，左手放在自己枯竭的半边身体前，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双手捏起帽兜，又重新戴了回去，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杨戬（女）：你的眼睛里……映出了我的样子。

杨戬（女）：我长那么大还没这么难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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