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有期盼么”
“我盼能有一次惊鸿照面叫我一生念念不忘。即便求而不得执念缠身,也算尝了十丈红尘的滋味。”
钟面上的时针指到九的位置,婚宴进入尾声,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陆陆续续地离开,众人一看时间不早了,依依不舍地互相道别。
成年人的世界,从拒绝成长到成长,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人们忙着告别,却忘了享受在一起时的过程。
虞袖茫然地看着众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酒量不行,但是玩心大。虽说宋悦在身边一个劲地提醒她不要喝酒,这人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趁宋悦不注意偷偷灌了好多杯。
顾许从开始就没有在意过别人,一直笑眯眯地偏头注视着她。虞袖不理他,他就佯装要告诉宋悦去,小姑娘立马抓住他的手,凑近他,在他面前轻轻地嘘了声。
连呼吸里都是红酒的味道。顾许反手捏住虞袖的手,她没有松开,虞袖的手细长,骨节分明,但摸上去还是软软的。
小姑娘整个都红扑扑的,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原因。
“袖袖,我先走了噢。”宋悦拿着包和手机,捻了捻虞袖肉肉的下巴。虞袖抬起眼,含着水雾的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疑惑,“你不一带把我捎上吗?”
“是许裕来接我的。”
虞袖见宋悦的脸上浮起了红晕,有些恍惚,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从宋悦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虞袖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女大不中留。”
宋悦已经笑开了花,酒窝像融了糖似的甜。“顾许,袖袖就拜托给你了。”
你看我也不是重色轻友的,我还是很懂你的。
顾许点点头,示意道别。
陶然不知何时坐到了顾许身旁,她本就是跟着顾许一起来的,自然也要跟着顾许一起回去。陶然长得很讨喜,是见过都觉得乖巧的长相。虞袖见她这幅样子却喜欢不起来。
“袖袖,回家了。”顾许要把这个粘在座位上的女孩子拉起来。
“不要。”虞袖瞥了陶然一眼,陶然下意识地想逃离,眼神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乖,别闹。”顾许叹了口气,不忍心蹙起眉吓着小猫咪,只能拎着她的包,扶起醉得不行的虞袖。
“我乖还是她乖?”虞袖嘟起嘴,在离顾许很近的地方小声地问,红彤彤的脸上竟莫名其妙的有些委屈,她食指微抬,悄悄地举起指向陶然。
从陶然的角度看不见两人在做什么,顾许有些惊讶,微微一怔,宠溺地摸了摸虞袖的发顶。
“你乖,你最乖了。”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虞袖却出人意料地很高兴,醉酒的人都有些活泼,她蹭的站起来,拉着顾许的手就冲出饭店,“回家!”
外面的气温很低,和酒店内有极大的温差,昏黄的星光和黯淡的月亮暖不起整个黑夜,落叶因为寒冷,像一只只蝴蝶纷纷离开枝头,睡在暖融融的大地上。
虞袖连打了三个喷嚏。
顾许把暖气开得很大,虞袖喝醉了酒不能坐副驾驶,在后座沉沉地睡了。陶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看着顾许从怕虞袖冷开暖气到怕吵着虞袖睡觉关电台的全过程。
他真的很宠她。陶然没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又觉得眼睛有点酸。
用野草纪念我吧,玫瑰太贵了,野草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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