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2-1)

人也总是会执着于第一眼喜欢的东西。

还好你不是我的首选。

夜已经黑下来了，窗外秋风扫落叶，一片沙沙作响，格外凉爽。黑色夜幕中偶尔路过几朵阴沉的云。屋内顾许点着灯，还在研究医学课本。他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唇角浮起了不经意的笑，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刚打算起身做点夜宵，他的手机闪了几下。屏幕上显示是周玮打来的微信电话。

犹豫了一下，顾许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周玮：我们顾大医生总算接电话了。

手机里传来周玮的声音。

顾许发笑，刚要开口说话，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方寻：顾许是医生了肯定不一样。

顾许：跟你们两个大老板比是不一样。

顾许站起身，一手端着手机，一手拉开窗户，晚风吹来，吹得他清醒了不少。

方寻：怎么样，什么时候聚一聚啊？

顾许思考了会，还是决定拒绝。

比起兄弟聚会，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

顾许：不了吧，最近病人多。

电话那头的两人都笑了，顾许能想象出他们此时的动作表情。

周玮：你这么说一年四季医院病人都挺多的。

方寻：就是。

方寻附和道。

方寻：话说你找女朋友了没，还是放不下陶然？

顾许的笑容冷了几分，眼眸沉下来，他的发丝被秋风吹乱了还来不及打理，就这么站在风中，一动不动。

顾许：女朋友快了，放心吧，没有放不下。

这么一说，电话那头两个人坐不住了。

周玮：谁啊谁啊，我认识吗？

方寻：哟哟，刚说你单身呢，速度还挺快，别骗我们啊，我在跟玮哥打赌呢。

顾许想了想，神色缓和了不少，许久又变得温柔起来，周遭都是令人舒服的感觉。

顾许：到时候约出来不就知道了。

周玮：哦哟！你看我就说嘛方寻，给钱给钱。

周玮大声起来，方寻装模作样地叹了叹气。

方寻：行吧我认了。

又赶紧变换语气对顾许说。

方寻：到时候别忘了带出来让兄弟们过过眼。

顾许点了点头，忘不了。至于过眼嘛，你比我先认识的她，你可能更清楚。

不过顾许还不敢说出来。一来看女孩的反应，没有多大把握追到；二来嘛，怕这兄弟情在电话里就结束了。

此时，虞袖还瘫在沙发上追综艺节目，不过她早就不关心电视里在放什么了，手机聊天界面停在“悦悦”那，她正专心打着字。

宋悦：我就说嘛那男的对你肯定有意思的。虞袖女大不中留啊。

虞袖咬咬牙，手指在屏幕上狂舞。

虞袖：可是他好流氓啊。

流氓？顾许听到这话该伤心了。

宋悦：知足吧。你想想，高学历，好工作，有钱，长得不错，多好的男生啊。

这串话虞袖听父母说过很多遍。

可虞袖忘不掉顾许高中时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担心现在他对她只是出于对兄弟前女友的那种玩玩。

就像高二那样。

虞袖没再回宋悦消息。孰轻孰重，她心里有数。

别人对她好，她感觉得到；别人对她不好，她也理解。她不理解的是爱理不理，忽冷忽热。

你总不能装作那些事情都没发生。

窗外的风有些消停了，云孤零零地停在天上，走不动了。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云的窘迫。

云的脚步下，是人间的万家灯火。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动，哪有人会去关心云走不走得动。

反正风还会再起的。

虞袖关上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搂过旁边半人高的一只猴子玩偶。黑暗中盯着那只猴子，像在看着顾许。

顾许也就是只猴子而已。虞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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