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结束吧。 (3-1)

陆朝华：别……别离开我……

陆朝华说这样的梦话已经有一两天了，莫清客很担心他。

莫清客的双手轻轻攥着陆朝华的右手，轻声说：

莫清客：我在这儿呢。

莫清客猜不到陆朝华的担忧，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朝华会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感。

陆朝华：别……别离开……

莫清客：（朝华日思夜想的到底是不是我？我就在这儿啊……）

陆朝华：师尊……

莫清客放心了，但一方面，却更加担心陆朝华了。

莫清客：没事，没事的……

莫清客：朝华……我也不想你离开……

莫清客抽出了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他年幼做恶梦时，他的母亲（尹月宝）就是这么做的。

莫清客：乖……我永远……

莫清客：（我总会有离开他的那一天的……我不能说那么早……）

莫清客：会尽力遂成你愿……

陆朝华安定了下来，也许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抱住了被子，像一只处在陌生世界的猫，将自己蜷缩起来。

莫清客：（要不要去看看……他母亲好像就是学过心理学的……）

莫清客：（要不然……问问？会不会显得我太多管闲事了？）

莫清客睡不着，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了陆朝华身上（陆朝华原来的被子被当做抱枕。）

自己先上了趟洗手间……

水卿然：你也没睡着？（小声。）

水卿然是最近搬过来的，因为这里空了。

莫清客点了点头，他不想说话，怕吵到陆朝华。

水卿然：朝华哥……该不会睡觉不老实吧？会蹬被子吗？（小声。）

莫清客：不会，蹬被子的是我。（小声。）

水卿然：能跟你处好朋友的人，一定跟你差不多。（小声。）

莫清客：你先上厕所吧。（小声。）

这里原来是住三个人，楚月临、韩泽芝和他，现在，楚月临搬出去做她的少奶奶了，韩泽芝和顾雅自己买房子了，水卿然搬过来了，陆朝华也搬过来了……

变化挺大的，似乎只有他是没有改变过的吧？不对，他也改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可不会去安抚一个说梦话的人，就算那是水卿然。

他不敢，也不能去思考这件事，因为他会再绕回那个他和陆朝华都想不通的事情——自己和对方，到底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在对方心里，自己应该算什么？

顾华：朝华啊，他以前睡觉很安稳的，小时候还会踢被子，不踢被子的时候，又开始依赖起了抱枕，没有那东西他晚上都睡不着。

顾华：不过我记得……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成熟了，上床就睡了。因为那段时间学习压力很大。

顾华：后来他考上大学了，就开始睡不踏实了，有三个多月吧，他晚上经常会给我打电话。

莫清客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陆朝华的亲妈咨询了。

顾华：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后来他就正常了……

顾华：你是不是把我的儿子带坏了？有没有欺负他？

莫清客：没有……只是他最近老是睡不安稳，我有点担心。

莫清客：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要去医院吗？

顾华：没有，他是属于跑一千米后还能给你跳三百多个绳，再多做几十个俯卧撑的那种，体育老师就喜欢他。

莫清客：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连续好几天都这样了。

顾华：这个啊……如果只有这种事，我一般会聊。他的心情怎么样？

莫清客：以我的了解，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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