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魑带着身上的羽箭疾奔过去,跌跌撞撞跑到那少年身边,漫天黄沙迷蒙了她的眼,她的泪大滴大滴落到少年身上。
少年口吐鲜血,死死抓住她,断断续续道:“苏白,我们,一直……一直在找你。奸相,恨苏将军……想,想杀你。但苏府余将,此战……皆战死……”。
说着,少年严重露出悲哀而又怜悯的神色,他说:“苏白,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早已知道。然而在这刻,她终于是清楚的明白过来。。
她抱着少年的尸体痛哭出声来,想大唤他的名字,却是发现,太长时间的蹉跎,她却是已经忘记,这些以性命挂念着她的人的名字。
她只知道,除了南诏,她已无处可归;除了月赤,她已一无所有。
南诏与大越的战士,以大越的议和终结。
她因伤势严重,便提前送回了南诏。
她回来的时候还在发高烧,一遍一遍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梦当年的洛阳,梦当年的苏府,梦那个说“灵魑还有师父”的人,梦那战场的黄沙与硝烟,城郭下,那个无法想起名字的少年将领。
他说:“苏家余将都死在了这场战役里。”。
他说:“苏白,你已经回不去了。”。
这次她做梦,已不是像年少时一样哭喊。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在梦里,一遍一遍用袖子抹擦着那少年脸上的血迹,然后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她觉得有人在拍她的背,唱着轻轻浅浅的曲子。温柔而平缓的调子,南诏人特有的语音。
她想那是月赤。。
可是醒过来时,睡在她床边的,却是阿莱。
三个月后,她终于康复。
刚能落地,她便又回到了月赤身边。他的万蛊池已经建完,但绝杀蛊却迟迟无法练出。因为他差一只蛊虫。
能杀尽万蛊,独出蛊池的蛊虫,他没有。
于是她又开始彻夜彻夜帮他查阅典籍,每日每日入山,甚至到禁地之中,只是想帮他找到那只蛊虫。
而阿莱成为了他的侍女。性格开朗的阿莱常能让他笑,所以有的时候他便会同她说:“灵魑,你该像阿莱一样,多唱唱歌,多笑笑。”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只能弯弯嘴角。
她不会像阿莱一样笑,也不会唱阿莱那些灵动的歌。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为他舍生忘死。
而这样的情谊,他不稀罕。
他喜欢的是阿莱那样的少女,明朗而美丽。
于是她看着他们逐渐靠近,自己被排斥在外,然而这一切,她却都假装不知,直到他生日那日,她交给他一只她亲手做一个月的铜制风铃。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他会开心。
而他却握着她给的铜铃,用平静的语调,慢慢同她说:“大越丞相那里有一只蛊虫,可练成‘绝杀’。他与你父亲有旧,要用你来换那只蛊虫,你收拾一下,明日我让人送你过去。”
灵魑愣在那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还握着那只刻着她和他名字的风铃。她想了许久,终于问:“师父,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不过是一句喃喃自语,然而对方却是回答了她。
他说:“我有阿莱就够了。”
一句话,却堪比那战场尖锐的刀剑,猛地捅进她的心里。
鲜血淋漓。
那天夜里,她再一次来到了他的寝殿。
深冬的季节,南诏下了皑皑白雪。她不言不语,在他寝殿站了一夜。等第二日早晨月赤开门时,便就看到了一个雪人站在那里。而后,那雪人僵硬着动了动手指,瞬间,千万蛊虫从她袖间飞冲而出,直袭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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