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同盯着异类的目光让他低着头,不与那些目光直视。同时他也不得不无力地垂眸以妄想减轻自己身上的痛,可这痛却依稀不过心中那股梗痛感。他身着一身白衣,此刻却染了红,腰间佩着清玉佩也不免沾上了血渍。
佩上是桃梨相开的图景,边上还刻着几个小字“天末怀”。本是件好衣裳此时却破烂无比,上面的斑斑血迹如同衣服重染了色一般,那清玉佩也或多或少沾上了血,怪是瘆人的。
台下的那些看客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些,他们从不会怜惜一个罪犯的疼痛。相反,他们倒是巴不得这个大魔头早点去死。
麻木冷酷充占人们心尖,世人的冷言相讽、白眼相看,少年却丝毫不回以怒色。
疲惫的身子让他昏昏欲睡,他不想有一点表情,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想早点结束早点解脱。可心中的羁绊,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云烟。
脑海中似乎有着支离破碎的记忆,它难以释怀,想去捕捉时又不忍直视。
少年低着头那张疲倦虚脱的脸上也曾挂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是一度被人羡称的天性纯良,笑起来时也有过动人的深情。
他原是双眸中含桃花,梨涡浅笑方年少的翩翩少年。
此时他那平淡如水的表情好似在告诉他们,他已完全不在乎了。那头碎发糟蹋至极,沾着血渍黏在了一起。唇色发白,面容憔悴的令人怜惜。
众人只记得他是那个嗜血成性的大魔头,却忘了他曾经也是个少年郎!
台下的那些人指着他大笑,把他的落魄看作是种解趣的乐事,他们喜悦着并庆祝着,这个十恶不做的大魔头——白离,他,终于,要死了!
“白离,本官刚说的罪证你可有不服?”男人穿着正罚宫的执事衣,他坐于殿前,双目轻蔑地盯着白离,语气中透露出的肃静无端地平添了几分讥讽。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执法官,而面前的这个落魄少年不过是一个坏事做尽的阶下囚罢了。自古至今,阶下囚又有何尊严?
被喊到名的少年全身毫无力气地半跪在那一小块地。
他整个人已完全瘫跪在灵柱下,若不是有锁缚着,不然他早就倒在地上了。面对执法官所问的问题,他就没打算着要回答。
头一次见这么傲气的罪人,执法官心中顿时怒火中烧。随之而来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倍,面上露出不屑面容:“白离!临死之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想说的?
在执法官说完几秒后,白离才似乎有了意识地缓缓抬眼。
强烈的光线让他不得不半眯着眼,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发现在场的是那些宗门小士,几大宗门宗主都没来,来的也都是各宗的仙者,几大宗的宗友都来了,唯独不见那个宗门。
想来自己这些年也鲜少与落水山庄有联系,就连那个人……他也经年未见了。
而现在,仿佛这场审判与他们毫无瓜葛,自己的生死也无人在意。是生是死命悬在刀子口上,一切都不由己。
苦涩的心情让白离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艰难发出生道:“他……呢?”
他说的有气无力,声音沙哑至极,模糊不清,可这二字却一字不差地入了众人的耳。
在前不久,他的背上三根筋骨就被抽掉了。据说是正罚宫见他罪恶深重,怕他趁人不备逃出又去兴风作浪、杀人诛心。
下面观看的众人一愣,或许是在想他都要死了,怎么还这么多事。
众所周知他修了魔,如今心魔成障,于一个修仙者来说,修了魔后不仅是个废物,更是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大魔头!这对修真界来说,心魔者更是个危险的存在。更何况,白离已有前科,他杀死了众多无辜的人。
不明所以的执法官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跟一个阶下囚计较而在众人面前有失了自己的风度。他便不耐烦地问道:“他?本官还真不知你指的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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