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

顾念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砚。

沈砚想来也不需要她安慰，他说这些话时都是语调平平，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旁观者。

事实上沈砚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对一个足够坚强的人来说，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

可顾念霖还是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纵然是多余的。

她握上沈砚的手，夹了块糕点递到他唇边。

顾念霖：尝尝?很甜。

顾念霖：沈砚，不是离开你就会开心的。谁都不想和身边最亲近的人离开，无论是你还是阿姨，谁都是有私心的。

顾念霖：你不要过分悲观，你很值得。

顾念霖：阿姨肯定也舍不得你，你陪了她这么多年，她肯定都明白。但很多事或许不是她能决定的，就像这次的车祸。

顾念霖：你换个方式想一想，阿姨不也为你撑了这么多年吗。

沈砚抬头，眼圈有些发红，直勾勾的盯着顾念霖。

顾念霖没有多说话，把糕点又往他唇边递了递。

沈砚咬了一口那糕点，而后混着泪，默不作声的吞咽下去。

的确很甜。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连着吃了好几块糕点，想躲避现如今的狼狈模样。

谁还不是爱着谁呢?

一直到晚上，沈砚都没再叮嘱顾念霖什么。

他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发了一下午的呆。

顾念霖什么都不多说，就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用完晚膳喝完药，两个人一齐躺在了床榻上。

沈砚偏了偏头。

顾念霖吃的有些撑，还在揉肚子。

沈砚：果果，我能抱你睡吗?

顾念霖有些吃惊，但想想今天的事还是她先问的，半晌点了点头。

顾念霖：……可以是可以。

顾念霖：但是只能有今天晚上一晚上!

沈砚：好。

沈砚什么都答应她，拉她入怀，给她掖好了被子。顾念霖枕在他的胳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次睡得久，双休日也没人管她，她一觉睡到了中午。

顾父顾母出去上班了，沈砚秋不知道能干什么，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顾念霖推开门看他还在，迷迷糊糊的过去躺到他床上。

顾念霖：才起吗?

沈砚秋：起来。

顾念霖：我不要，我好困啊，还想再睡一觉。

顾念霖：你吃早饭了吗?

沈砚秋不回话，只是等她明白自己眼神中的杀意。

顾念霖一下就明白了，提了个很没有建设性的意见。

顾念霖：要不你去坐我床上，我们聊天?

顾念霖：你挑吧。

沈砚秋权衡一下，任由顾念霖继续躺在床上了。

顾念霖：吃饭了吗?

沈砚秋：没。

顾念霖：那你等一下，我叫外卖，咱们俩一起吃。

沈砚秋没理她，顾念霖躺在床上，想好了一整天的计划。

顾念霖：中午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一趟吧，我给你重新买部手机。

沈砚秋：手机?

顾念霖：嗯，就昨天给你的那个。

顾念霖：去重新买个新的，配置好一些的，我们还可以一起打游戏!

沈砚秋：牌九?

顾念霖：……不，是别的。

顾念霖：到时候我教你怎么玩。

顾念霖：那就先这么定了？等我一下哈，我先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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