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三十了。”楼沭对尸体没什么兴趣,在抽屉中翻找资料,意外看到深处的战地新闻报。
“哎呀,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这未免凋零的太早了。”裴缪的脸贴在玻璃柜上,对正中的相框产生了兴趣。
“我看看…玛安、柏伊利、覃萄、蒲牙…瞧瞧,少了位小天使。”
“什么小天使?”楼沭拉上抽屉,对裴缪口中的‘小天使’产生了兴趣,什么样的人能让裴缪称呼为天使?
过分善良?惊人美貌?或是歧义?
裴缪低声浅笑,“走吧,写好了吗?”
楼沭点点头,随手塞在门口的意见箱里。
“我们去哪儿找你说的小天使?”
“当然是你在意的666号房间啦!”裴缪在一瞬间换了副面孔,搞怪般吐了吐舌头,带些小年纪的青涩可爱,好像对那个666号房间有一种古怪的期待。
“哦,对了,先生,麻烦您把这具尸体送到666号(英)。”
“今天是第几天了?”裴缪带着楼沭往摩尔山上走,对落后他一大截的人,调皮地眨眨眼。
“喂,楼楼。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都随你。”
“那楼楼,你不如下去等我。”
“哎?”楼沭止住向上爬的步伐,撑着膝盖大喘气,蒙住脸颊的头发实在碍事,他抬手随意将乌发往斜边一撩。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上来摘花。”裴缪眼角下弯,眼睑下的小痣让面相古怪起来。
「不是,不是说学医的秃顶快吗?」
「好帅啊!」
「狂飙鼻血,他在哪个医院工作?现在给我送过去!」
「小裴好坑人!」
楼沭扬起头,刚抚上去的头发散落下来,嘴还一张一张的呼吸。
“怎么了?”裴缪的笑容更深了,但楼沭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势渐强。
那么,听天由命吧。
楼沭直起身,快步走到裴缪身边站定。
“接着走吧,花还等着我们呢。”
昏黑的房间里只有换气扇呼呼作响,顶部的日光灯好像只在心情好时,才闪上那么一会儿。窗沿上,漏水玻璃瓶里插着一支干枯的玫瑰。
它被一只干燥、修长的手握住,将手一松,花被一只脚碾在地上,位置被另外几支花代替。
好美的颜色…
赛娜轻掀起眼皮,眼中落入几点玫紫。她枯槁的头发搭在背上,干裂的嘴唇微张。
“我还以为…只剩我一个了,看来,我还是幸运的。”说完话,她自顾自地垂下头。
失神间,那插着几只威士利2000的花瓶被推到面前,她伸手碰碰。
“从莱利那儿摘的?她居然舍得让人摘。”
“她死了。”裴缪像是故意激她。
赛娜一把抓起那几支月季,扔向面前的人,不耐的转过身,不忘捋顺发皱的裙边。
“到现在,还再像愚人一样装疯卖傻。一夜过去,你什么都不想说?”
“阿裴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看看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被酸涩填满,清泪从眼睑下滴,任其下坠在裙上。
“把花捡回来,我想再瞧瞧。”
裴缪十分听话地拾起花朵,拉过赛娜的手,将花朵放在她掌心。赛娜双手紧握花,鼻尖在花瓣上蹭蹭。
她环抱双膝,脸埋在怀里,花朵静躺在双腿间。
枯萎了,又一个生命…愿万物安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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