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情离的泪,从一侧脸颊不自觉得落下,一种无以名状的撕痛感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裴王爷老泪横流地愣了愣,这可是大皇子在人前第一次落泪。
裴温郁用手抹了抹那泪痕,拿起那坛女儿红。
真讽刺,这两坛酒,是在他初有记忆之际,被裴王爷带过来,同和王爷一同埋下的。
女儿红,花凋。
如今,他也有喝的资格吧。
他把女儿红倒入杯中,无意中看到女儿红的酒坛下被坛底的土粘到了一封信。
他犹如希冀的颤抖得打开那封信,裴王爷和还有俩存在感极低的孩子也赶忙拭泪凑过来看,可他们谁都看不懂这封信里写了什么,这是一封不属于御安国字体的信。
裴允曾和裴温郁一起研究过一个离御安国几万里之远的偏远的附属小国,那是一个文明古国——御景国。
听闻,那是个万分神奇的国家。
近数年,他们一直在研习这个小国的语言,想着一同去这个国家游玩。
这是裴允用御景国语言写下的遗书,裴温郁拭去眼角的泪,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看起来。
信中所写:“裴温郁,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离开了。希望爹爹和阿娘,还有我那两个弟弟不要太难过。
原谅女儿的不孝。
既然人已故去,那便万事皆为空。
裴温郁,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兄长,你可知我追随你十四年,等了你十四年,却等来一句你要成婚了。
恭喜你成婚了,但我不是发自内心。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不是西域国的公主,这样我就可以嫁给你了。我嫉妒她,更嫉妒她走进御安国,靠近你都是不怀好意,可你们只能全盘接受。
我好想拥有绝世武功,不费一兵一卒让西域国惨败。
明明我也是公主,为何她能拥有你。
我看不得你们成婚,更看不得你与别人拜天地,入洞房,温柔地对别人笑。
裴温郁,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只对我一个人好,而西域国从未存在过,我闭关学习,你悄悄在围墙边看着。
而这两坛酒也是儿时的你被爹爹拽来,亲手埋下。
我看着你用小手刨着土,脸上脏兮兮的,好生可爱,何来的生性凉薄之说。
梦里的你,八台大轿,十里红妆,昭告天下,前来娶我,我们携手一同隐居于御景国,一生幸福。
大皇子,原谅这个梦太美好了,我不愿再醒。
女儿红太辣,过喜,还是花凋温和的口感适合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信不长,不正式,有着女孩所有想诉说的话语。
信不长,字迹端正,纸张还有女孩流泪擦干笔墨晕开的痕迹。
信不长,却字字戳心,句句绝望。
裴温郁双眼无神的看着那句话,惨淡得笑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知,当然知,他怎会不知。
他真蠢,蠢到想杀了自己。
八台大轿,十里红妆,携手隐居,好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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