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报的公公跪在地上,头低得不敢起来,浑身发抖,却依然没有放弃,道:“皇上,天盛公主……她服毒自尽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婚堂里没了谈笑风生,公公刺耳的声音在堂内久久没有消散。
撕心裂肺般的痛,痛得仿佛快要窒息。
自尽了……
自尽了……
允儿,你怎么舍得抛下我……
不可能的,允儿肯定是为了帮我逃离大婚之事,才出此下策的……
我的允儿,怎么可能会抛下我……
不会的……不会的……
他魔怔般得重复着同样的话,脑海里不段浮现她的一颦一笑。
裴温郁不顾一切的扔下束缚得他沉重不已的大红披风,一路连轻功带飞跑得赶到王爷府。
那条路,他每天都会走,这是皇子府到王爷府最近的山间小路。
满山尽是桃花树,“桃花间”也是因此得名。
这条小径十分美,有她最爱的桃花树和枫树,是他一棵一棵栽下的。
落叶乔木,春季开花,颗粒状黄褐、红色,叶子掌状三裂,绿茵茵一片。
春,桃花开得正旺,山上已遍满桃花那玲珑的身躯,花香飘满山间和这条满是粉色的小径。
他无数次想象着与她在这片桃树间漫步的模样。
她一袭浅紫华裾,轻嗅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无忧无虑得欢笑,笑如银铃,传遍山间、小径,钻入他的心底。
三月桃花开,十月枫叶红。
他想和她一年四季每天携手走过此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一同老去。
这是他一生所愿。
三月前,他被狗皇帝赐婚,宴会结束后便到了养心殿。
谁都不知他跟皇帝说了什么。
惹得皇帝一怒之下把裴温郁大骂一遭,罚他禁闭到大婚为止。
那是裴温郁第一次对皇帝反抗,第一次辱骂皇帝,第一次无礼,第一次感受到无尽的绝望。
他只是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为何此般艰难……
被禁闭的裴温郁立马写了一封信派最信任的暗卫交给裴允。
可谁又知这封至关重要的信却半路被人拦截,而那暗卫也死于非命。
他想在大婚之日身着最艳之红谋权篡位,趁所有名望家族都在之际,揭穿这个不安好心的西域公主。
他本不喜帝王之位,既然裴风渊不肯,那唯有自己成为帝王,才不会任人摆布,他才能昭告天下裴允是他的心上人。
……
他不知是怎么到王爷府的,一路上,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要把他整个吞噬。
裴温郁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奔走。
他早没了平日冰冷的气场,只是绝望,无尽的悲痛。
跳过熟悉的那道围墙,那道每日都会偷偷瞧裴允的围墙。
直到裴允的闺房,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内,流着泪的裴王爷搂着痛哭晕厥的裴王妃,还有两个偷偷抹泪的男孩,他们都小声轻泣,生怕打扰了刚刚香消玉殒的女孩。
裴允,她仿佛只是安静的沉睡了过去,一袭红衣,突现得毫无血色的面庞更加惨白。
她趴在桌上,手边的酒杯被打翻,杯中的酒水流淌在桌上还未干透,旁边还有一个已经拆开,里面的粉末已经被用尽的纸袋。
纸袋上用红字明晃晃得刺痛了裴温郁呆滞的眼眸。
——亡魂散
桌上摆了两坛酒,酒坛子上有些泥土。一坛,名为女儿红,女儿出生时埋下,出嫁时拿出。
另一坛名为花凋。女儿出生时埋下,未出嫁殒命时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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