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晌午,茶楼里人声鼎沸。
我端着茶壶穿梭在桌椅间,黑布蒙眼,却不妨碍我听得清每一桌的动静。跑堂的活儿干久了,连脚步声都能辨出熟客——直到门口传来一阵陌生的响动。
皮革靴底碾过门槛,沉稳得像是军靴。后面跟着的脚步声倒是轻巧,却莫名透着一股子熟悉的节奏。
——是吴老狗。
我拎着茶壶走过去,水汽氤氲间先开了口:“两位吃什么?”
“你在这儿当小二?”吴老狗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意外,又像是试探。
“嗯。”我简短应了一声,壶嘴稍稍偏转,热水精准冲进茶盏。
黑布外透进的光线很暗,但我能感觉到另一道视线落在我脸上——比吴老狗更沉,更锐利,像刀锋刮过皮肤。
是那个穿靴子的人。
“一壶龙井,两笼蟹黄包。”吴老狗顿了顿,又补了句,“再加一碟桂花糖藕。”
我点头转身,却听见那人突然开口:“姑娘的眼伤,多久了?”
嗓音低沉,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
他在试探我。
我背对着他们,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茶壶柄:“天生的。”
身后一片沉默。直到我走到后厨
我刚把茶点端到他们桌前,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
——暗器。
身体比脑子更快,我手腕一翻,托盘猛地斜挡在张启山面前。"叮"的一声脆响,一枚三棱镖扎进木托盘,尾端还在微微发颤。
妈的,老子的工资!
还没等我骂出声,茶楼大门"砰"地被踹开,十几个黑衣人持刀冲了进来。张启山反应极快,抄起凳子就砸翻两个。
"躲开!"我一把扯过还在发愣的吴老狗,顺手把茶壶砸向最近的那个杀手。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脸,烫得他嗷嗷直叫。
扣钱就扣钱吧,总比没命强。
混战中,有个使双刀的家伙特别难缠。我侧身躲过他的劈砍,没想到他突然变招,刀锋一挑——
"撕拉"一声,我眼前的黑布被划成两半
茶楼突然安静了一瞬。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脸上,尤其是那双异瞳——左眼冰蓝,右眼粉紫,在昏暗的茶楼里泛着妖异的光。
那个划破我布带的家伙居然还笑了:“原来是个妖——”
“咻!”
我甩出的筷子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他捂着脖子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砰”地栽倒在地。
烦死了。
我弯腰捡起半截黑布,发现已经不能用了。转头看向满地狼藉的茶楼,碎瓷片、翻倒的桌椅、还有那个扎着镖的托盘……
这个月的工钱肯定泡汤了。
张启山不知何时已经解决了其他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我。吴老狗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
“多谢。”张启山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姑娘好身手。”
我撇撇嘴,从尸体上拔回我的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客气,赔钱就行。”
张启山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落在我还沾着血的筷子上:“姑娘可否跟着我做事?”
这人倒是直接。
我甩了甩筷子上的血珠:“给钱,管饭?”
他嘴角微扬,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问:“没问题。”
“祭音。”我报上名字,顺手把断成两截的黑布塞进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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