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原来是个街溜子 (2-1)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交集。

　　第二次，同样是出门。

　　这次是应邀赴宴，宴席上他心血来潮，留了半杯酒在手里，走时揣走了。

　　半路上，一阵风过，那朵小云正赶路，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酒气，主动凑了过来。

　　云中鬼鬼祟祟的伸出了一只雪白的，胖乎乎的小爪，揪住了他飘飞的衣角。而后那张白白的没什么五官的小脸凑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东华福至心灵，试探着把那半杯酒递了过去。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路，他们都一路同行。

　　小云单方面好奇，全程都在把玩酒杯，里面的酒水全弄撒了也不知道。

　　玩得差不多了，它就跑掉了，杯子都没有还给东华。

　　东华帝君：......

　　他也没去追要。

　　再后面，东华又捡起了手工，有事没事就做个漂亮杯子，杯子里装上酒，坐在云端守株待兔。

　　没多久，小云果然又来了。

　　它装成路过的样子，样子普普通通，和正常的云没什么两样，只是从桌边擦过时，小手一伸，飞快卷走了最边上的那只杯子。

　　不一会儿，天空中就出现了一朵醉酒的云，瘫软着，全身像染上了红霞。自己醉了也就算了，还把一同打掩护的小伙伴们也灌醉了。

　　一排酒鬼小分队街溜子似的，从东爬到西，从南爬到北。

　　地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小孩子们嘴里含着手指，口水哒哒，好奇而天真地问自家爹娘。

　　“那些云在什么呀？他们是神仙吗？”

　　大人们也说不上来。

　　到后半夜，云朵们哭哭啼啼，边哭边打了一场混架，天空跟着下起小雨。

　　清早农人们起来去地里干活，看到庄稼长高一大截，那叶子上的露水还带着香香的酒味呢~

　　大家都说是仙人们家里的酒缸被童子们打碎了。

　　这件事之后，大家有事没事也喜欢抬头看云。

　　而小云，则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了。

　　东华再看到她时，她身体有几分凝实了，长出了豆豆眼，看上去有点像那么回事。

　　他撑着头，躺在庭前荷花池边，身前铺着巨大的地毯，毯子上放着一张很长的白纸，纸张一端备着笔墨，看上去是准备作画，但是不知道画什么，就那么丢在那里的样子。

　　他保持这副状态很长时间了。

　　风静悄悄的，白发仙人闭眼假寐。

　　小云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来了。

　　站在地毯前，先东张西望观察一番环境，懵懵懂懂中，脚丫子抬起，一脚踩进了小盆一样的砚台里。

　　而后，小云昂着头，挺着肚皮，耀武扬威地从白发仙人面前走过。

　　吧嗒吧嗒，雪白的画纸上留下了一串小脚印。

　　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得意，有些神气，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东华缓缓睁开眼，望着她溜走，嘴角慢慢弯起。

　　过后他把这副脚丫子图挂到了墙上。

　　画纸笔墨什么的也变成了庭院里常备的物件。

　　每次都是偷偷来，走的时候也鬼鬼祟祟地走，特别会避人。

　　这也导致屋里总是隔山差五地多出些奇怪的画，各个都不伦不类，毫无美感。

　　然而都是帝君的心头好，他全都裱了起来，时不时欣赏沉醉。

　　这让大家开始怀疑起他的审美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几百年。

　　小云长出了嘴巴，虽然一开口就是吭吭唧唧，话从来没说明白过，但大概是知道美丑了，也或许是玩腻了笔墨，她开始玩起别的了。

　　因为帝君从来不驱赶，让她胆子变大了，她慢慢探索起庭院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走的时候会带走一片花瓣，有时也会是一根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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