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一年,南海近海海底地动,有一片珠串一样的岛礁缓缓显露出来。有胆大的海岸渔民过去捕捞,大获丰收。
一尾其貌不扬的小鱼混在不计其数的海货中,被运至海边集市,摆上了摊位。
清晨的集市人很多,但大家买来买去,这尾小鱼都没人看上,摊主觉得卖不出去了,打算跟其他小杂鱼混一块拿回去剁吧剁吧喂小鸡。
结果临收摊前,集市上来了个青年,买走了那条鱼。
小鱼在鱼缸里修整了一番,很快就被带去了海上。
捧着小鱼缸的青年与人对话。
同行的圆脸少年问他:“不能就这么养着吗?”
他摇头,“她不喜欢方寸之地。”
圆脸少年有些惆怅。
然后小鱼就被放归大海。
后来,生活在这片海域的百姓们就经常能偶遇一个游手好闲的怪人,他开着一条船,天天在海上游荡,每次碰到他时,他不是喝茶就是弹琴,反正不干正事,好不容易看他钓个鱼,用的居然还是直钩......
多少是有些毛病了。
然而时间久了,大家发现只要怪人经过的海域通常都很安宁,鲜少有人遇难,于是再看到他时,大家都爱跟他打招呼,热情点的还会送出食物。
近海待了几年,那只船飘进了远洋海域,人们很少再见到了。
时光晃晃悠悠地过去了,当年的小鱼长成了庞然大物,它喜欢去深海玩耍,会追逐其他鱼类,会戏弄低空飞过的海鸟,青年的船只从旁边路过,它心血来潮,会追过去撩拨对方,朝人身上吐口水。
快快乐乐又是百年。
再后来,南来北往的候鸟群中多了一只幼鸟,春天和族群一起前往食物丰富的北方,等到天气转凉了,又千里迢迢飞往温暖湿润的南方过冬。
候鸟迁徙的路线上分布着无数种族,危机重重,每一趟旅程都会出现减员。
而除了鸟类同伴之外,最常见的同伴是一个采蜂人。
这个青年每年背着蜂箱,也是从南到北,再从北向南,幸运的话,某个大雨天气里,人和鸟会在同一片山林里躲雨,青年会替它们赶走掠食者。
年年复年年,总是遇到他。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双方就熟悉了。
鸟群叽叽喳喳,经常议论这个青年,它们动不动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这个人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青年也许是寂寞了,也时常絮絮叨叨,叮嘱它们要远离人类,尽管它们并不太懂。
当族群中的鸟儿一只只老去,当年那只幼鸟慢慢长大了,成为了首领。它开始带领族群,开始一年年重复的迁徙。
好在每一趟旅途都不寂寞。
就这样一直飞,一直飞,直到年老体衰,再也挥不动翅膀,最后它和无数只同族的前辈们一样,停在了出生地所在的那片沼泽地。
这年冬天,这人迹罕至的湿地边缘多了栋木屋,养蜂人在房前屋后种满了花,那只跟着他走南闯北的蜂箱被安置在了花丛深处。
......
它曾是奔跑在山间的一缕风。
曾是徜徉在溪谷中的一滴水。
是穿过林间的一线光。
是朝生暮死的蜉蝣。
......
千年万年,如白驹过隙。
而后东华发现,他感应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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