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的相柳相当努力。
从朱漾那拿的册子,什么《母猪的饲养与产后护理》,他从头到尾研读,反复地看,看明白了之后就下连队,当起了指导员。
——君子动口不动手,远远站着,指指点点!
还有《神农本草经》,因为沾了“神农”两个字,他看得格外认真。
朱漾改编的这本洪荒版医书很有用,他很快就学以致用了。
……
仅仅大半年,营地就有很大变化。
之前的每个人虽然早就抱着必死的信念,有牺牲的觉悟,但人群中间还是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悲壮的气息。
死气沉沉的,十分压抑。
现在呢,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觉得有活力了些。
死跟死还是有区别的,就算是自愿赴死,大家还是希望能积极的,带着满足闭眼。
这期间,相柳一次都没去找过朱漾。
他耐心地一点点试验,时不时亲自带队,带着人出门去。
营地那边不是没有风言风语,但洪江并不在意,相柳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寒冬,战士们过了一个不错的年。
第二年,继续。
第三年,防风氏与涂山氏定亲,防风意映受邀入住青丘涂山氏族地。
相柳去了一趟,回来时带了很多物资。
而今的他再也不是过去的穷逼了,曾经挖过半座山的金矿,后面一没安全感就过去刨坑……他已经升级为阔绰人了。
有条不紊,披着防风邶的马甲,借着防风意映的手,跟涂山氏做起了生意。
卖的最畅销的,是他们辰荣军养的猪呢!
慢慢的,营地“活”了过来。
洪江也感受到了这股变化。
他跟相柳来了一次深谈。
结果并不是很好。
日子还在继续。
第五年,跟西炎又打了一场。
这一次,朱漾去了战场附近,隐着身,静静地看着白发妖怪一身煞气,大杀四方。
所过之处,弯刀之下敌人成片成片的死,他很快变成了血人。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战场的中心,无数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友方看到那身白衣就无比安心,敌人见了异常憎恨。
慢慢的,他身边涌出越来越多的敌人,团团将他围住。
朱漾看着他陷入苦战,又奋力突出重围,而后在局势不利时,与其他将领汇合,带着大家撕开战线,一步步撤退。
冲锋时他在最前面,撤退时他在最后面。
战争难免死人,战后大家收敛尸体,堆在一起,一把火烧成灰烬。
同袍们围着火光,唱起悲怆的战歌。
入夜,相柳带着满身疲惫,眉目清冷,踏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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