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白天去的,而是入夜宵禁之后,鬼鬼祟祟地去敲门。
开门的少年十七八岁,圆眼睛圆嘴巴,两颊没什么肉,很精神的少年,就是表情不太好。
他就开了一点点边,透过拳头大的门缝警惕地盯着外面,不说话。
外面的朱漾一身黑衣,戴着兜帽,蒙着面,一看就不像好人。
她两手扒着门不放,还觉得自己很有礼貌,开口就叫了句“你好”。
梧国不流行这种打招呼方式,元禄完全没感觉到她的诚意,少年的手跟铁钳子似的,把着门,就是不放。
元禄: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朱漾拉开蒙面巾,露出一张犹带着婴儿肥的脸,眼里透着单纯(愚蠢)的光芒。
朱漾—石小碗:我受人所托,来都城打听五位将士的埋骨地,准备带他们的尸骨回去安葬。
第一次听到这种借口的元禄以为听错了。
元禄:你?
朱漾—石小碗:对!
左右张望一番,往门里挤。
朱漾—石小碗: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把门打开一点,咱进去说好吗?
凭借自来熟和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成功地登门入户。
等到双双坐到正厅,茶水都喝上了,真正单纯的男孩纸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元禄:你还是没说你是谁。
朱漾—石小碗:我是个算命的。
她放下兜帽,将整个头脸都摊开在灯光下。
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又强调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朱漾—石小碗:我们卦师是信因果的,既然不管怎么绕路都会遇到,那就说明老天爷也希望我帮一帮这些可怜人,所以我就来了。
朱漾—石小碗:而且第一家那个叫石小鱼,跟我的名字很像,好像兄妹,这就是缘分。
从背后的大包袱里掏出石小鱼母亲给的平安佩。
朱漾—石小碗:你看看这个。
等他拿在手里,她继续翻找包裹,找出其他四家给的“招魂”信物。
朱漾—石小碗:还有这些
一把木头匕首,是那位失去儿子的父亲,在孩子很小的时候亲手削的,上面写着儿子的名字。虽然儿子早就不玩了,但是那些玩具都好好收在箱子里,父子两都记得它。
一件衣裳,布料不是很华贵,款式也不时兴,就连衣角和衣领都有磨损。这是那位失去兄弟的青年拿出来的,哥哥的日常便服,因为这一件衣裳是他赚到第一笔工钱给哥哥买的,哥哥很爱惜。
一小块碎银子,上面好几个牙印,有大有小。这来自那位失去父亲的家庭。他们家贫,还是第一次看到银子,全家轮流咬了一遍,但等听说这是父亲受了一次伤才拿到的之后,全家都流泪了。这笔钱就放在那里了,年幼的孩子们决定,日子再怎么困难,这钱也不能花。
一只漂亮的步摇和一封家书,来自失去丈夫的家庭。成婚两年了,丈夫省吃俭用,偷偷攒了两年的钱给妻子买回这份礼物,妻子很喜欢,每天都戴插在头上的。而在没有礼物的那两年,丈夫每个月都会给妻子写信,这一封是其中之一。
除了那封信,其他东西其实都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基本无法证明什么,但正是因为它们足够家常,充满了烟火气息和温情,才显得这件事它很真实。
要骗人完全可以拿出点无法辩驳的东西,实在不必要用这些。
元禄认认真真听完了五个故事,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所有东西。
他选择相信朱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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