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动手之前,在场的看客们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然而杨过第一招的起手式就很惊艳。
传统的剑术起手式一共十八式,每一式都是步法、身法、出剑角度的多重配合。
在打斗时,并没有明文规定说必须先用哪一招,但总结起来,大致都脱不了这个范围。
最多是各门各派有自己的秘法诀窍,在一些小细节上存在差异,而这点不同也是大家分辨武人出身的重要依据。
杨过的高明处在于,他只用一个起手式,还没真正过招,就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势”。
“势”就如同一个人的气质,就和女孩子化妆一样,化得好不好看,是精致柔美,还是大气雍容,第一眼就知道。
同理,大家都是江湖人,基本功扎不扎实,有没有震慑力,瞅一下就能评一下大概了,虽然不能直接预测比斗结果,可也够调动观众的兴趣了。
杨过的起手式一亮出来,他整个人气质就变了,好像跟剑融为了一体,他站在那,明明身体舒展,眉眼还是吊儿郎当的,可你看不到他的破绽。
列阵的几个道童眼力不行,他们感觉并不明显,看对手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子,名门大派的傲气让他们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丝轻视,随便扫了人一眼,就一拥而上了。
杨过侧身挑剑,快速游走在阵中,跟逗人玩似的,神定气闲。
每一招都没什么标志性的特色,让人猜不出他什么出身,但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招数,接下来小半个时辰里,每过半炷香的时间里,他都会击退一人。
只是击退,并不是击伤。
只要没伤,剑阵就能继续。
列阵的一共七个人,杨过每个人都轮流招呼了一遍,时间一到,他蛮力破阵,将主位击飞。
这个时间卡得这么妙,一看就知道是有意去摸剑阵的路数的。
所以花的时间有点长,但结果很好,大获全胜。
胜了他倒也没有再出言不逊,毕竟这一世他跟全真教无冤无仇的。
于是收剑后,客客气气地跟对手们行礼。
杨过:全真教剑阵名不虚传,小子初出江湖,不懂事,多谢各位师兄手下留情,耐心指点。
全真教里有蛮不讲理之辈,也有赵志敬那种嫉贤妒能的败类,但脑子正常的人也有不少。
杨过都说了是自己不懂事,主动背下鲁莽的名头,又帮全真教修补脸面,把他们的败北说成是未尽全力、手下留情,最后再感谢他们指点武功,将两方的比试说成友好切磋……里子面子都有了。
给递的台阶这么漂亮,再不顺着下来那才是傻子。
再说台下还有好多江湖同道看着呢,败也要有败的风度。
要脸的全真教众弟子也彬彬有礼地给杨过还礼,夸他是少年英才。
场面一片和谐。
嗯,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下台的杨过意气风发,在众人惊叹的议论中走向朱漾。
杨过:怎么样小师妹,我最近有进步吧?
小师妹?
这是胆子又肥了,产生了不敬的想法了呀!
孩子不打不成器,朱漾搓牙。
朱漾—郭芙:还行,但还能再进步一点,回去我们再练练。
回去了,院门一关。
四处瞅瞅,从墙边那竹丛里砍了一根青竹。
朱漾—郭芙:来吧,既然你已经懂得了大道至简的道理,那么接下来我就教你用剑的第二境界,——万物皆可为剑!
朱漾—郭芙:呔!拿命来!
不久后,这处院落响起了变声期少年凄惨的公鸭嚎叫声。
杨过:啊——!大师姐,饶命啊!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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