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75 衣服不干净

无心：第二日，我想了一下，萧瑟身边人手众多，缺我一个也不会如何，而你不同，你就一人，我便想来找你。

　　朱漾一愣。

无心：又想到这一别，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走前便进宫与我娘告别，我娘送了我一套贴身穿的衣物。

无心：几天前，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甩掉。幸好我聪明，之前跟萧瑟和雷无桀都有约定，发现不对，便拐去雷门送了信。

无心：雷门和雪月城的前辈果然可靠，扮成我的样子，带人绕圈子。可奇怪的是，对方认准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中间还撞上唐门的人，遭到围攻。

　　朱漾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摸挂在腰间的亵衣。

无心：我将里衣裁出了好几片，让人分头带走，这才甩开跟踪。再后来，我遇到了司空长风，他让我来找赵玉真，等了不久，果然等到了你。

朱漾—慕雨墨：你早就猜出来这套衣服有问题，为什么不脱下来，还要一直穿着？

　　无心微笑，笑容云淡风轻。

无心：我想知道穿到最后，它会要了我的命吗？

　　真傻。

　　她想说，不要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可又觉得，人都会经历一个过程，从期望到失望。

　　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朱漾—慕雨墨：不舒服就不要穿了，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查查。

　　说完转过身，避开不看。

　　背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

无心：好了。

　　转身一看，亵衣亵裤都脱了，放到箱子上的。剩下的衣服也没穿整齐，松松垮垮的，好在没有露出不该露的。

　　朱漾拎过亵衣，手指摩挲，仔细检查材质。

　　乍一接触，触感柔韧光滑，非常贴肤，还凉丝丝的，摸久了有股暖意，可想而知，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有多舒服。

　　然而这亵衣的布料并不是棉、麻、丝等里面的任何一种。

　　另外，还在上面摸出来弯曲的小纹路，那个纹路还挺有规律的，但是被特意磨过了，几乎要消失了。

　　举到鼻子下闻了闻。

咳，一股汗馊味儿。

　　这也正常，按照他说的跑了好几天，马不停蹄的，人确实很难保持住整洁。

　　就是绝世大美人她也香不起来。

　　忽略掉这点，朱漾仔细分辨其他气味儿。

　　然后她闻到一种海水的味道，还有丝清浅的苦涩药味儿，很淡，两者混合在一起并不明显，都被外面的檀香气包裹压制下去了。

　　这件衣裳从材质到浸洗，再到熏制，都有问题。

朱漾—慕雨墨：这件衣裳至少经过了三个人的手，材质很少见，应该是取自某种鱼的鱼皮，而且是海鱼的皮，那股海腥味儿再怎么炮制也不能完全压下去。

　　她在现代就听说过，华夏北方有个鄂伦春族，他们有自己的传统，能用鱼皮做衣服，很精美，上面自带花纹。

　　淡水鱼可以，海鱼自然也行。

朱漾—慕雨墨：抓鱼的是一个，炮制鱼皮做成衣服的是第二个人，衣服做好后还需要浸泡特殊药水，一些毒和蛊就是这时候下的。

朱漾—慕雨墨：接下来是这檀香，这应该是第四个人熏的，日夜不停，熏得久了，香气经久不散，而且很浓烈，无形之中将鱼皮的腥气和毒药的苦涩药气冲散了，如果不是你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洗过澡，衣服上的气味层次也不会这么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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