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是真的倔,跟牛一样,她心里恐怕早已经后悔听从程老太的跑来逮孩子了,可现在闹得这么难看,她又高傲,就是不肯自己下台。
扯皮扯到现在朱漾也烦了。
朱漾(陆九真):既然给台阶你不下,那就别下来了。
朱漾(陆九真):九真山,萧元漪你还记得吗?
萧元漪一愣。
萧元漪:你是九真山匪徒余孽?
朱漾(陆九真):余孽?你杀人屠山之前都不查探清楚的吗?陛下定下的田税是三十税一,而当地是十税四,外加其他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谁活得下去?
朱漾(陆九真):乡亲们走投无路了才逃进山里,从未下山作恶过,可你却听信县令的一面之词,裹着重兵伏击九真山,几百人啊!一夜之间全都死了,我被一位老伯护着,勉强存着一口气,第二天一睁眼,满山遍野都是尸体。。。。
朱漾不愿意回想那个画面。
尸体她见到过很多次,可那都是在战场上,而像这种屠杀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那不叫对战,那叫卑劣。
朱漾(陆九真):我很怀疑你战场上果决敏锐、足智多谋的军师美名是怎么来的,是沽名钓誉,还是功成名就之后开始自大,逐渐刚愎自用了?
朱漾跪倒在朝堂中央。
朱漾(陆九真):陛下,小女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萧元漪于国有功,她与曲陵侯镇守边关十几年,保一方平安,百姓们都记着她的恩,所以小女并不会要她血债血偿。
朱漾(陆九真):然而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无论是谁都不能在犯下大错之后却总拿过去的功劳当挡箭牌。有功就了不起吗?谁没有功劳?如果人人都可以仗着那点功劳胡作非为,那陛下又该是多为难?
文帝点点头,他想起了汝阳老王妃。
那个老太婆就是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倚老卖老,目无尊上。
文帝:所以你想怎样?
朱漾(陆九真):我要萧元漪的三个响头,为九真山无辜枉死的百姓立碑,年年祭日磕头敬香,只要不死,香火不灭!
她站起身,手伸向身后。
身后,凌不疑捧着一个匣子,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尊牌位。
牌位上刻了五个字——九真山之墓。
朱漾解开手袖的扣子又脱掉最外层的曲裾长裙,露出一身雪白的丧服,然后双手接过牌位,抱在了怀里。
她冷然凝视萧元漪。
朱漾(陆九真):知道我为什么要叫陆九真吗?“九真”二字来源于九真山,我要用它祭奠山上那因为因为你一叶障目而无辜丧命的几百条人命。
朱漾(陆九真):现在呢,你觉得这个头该不该磕?
一开始还固守长幼尊卑,觉得朱漾咄咄逼人,几次想站出来发表意见,却被凌不疑用眼神逼退的人全部沉默了。
磕这个头,不冤。
再没有一个同僚敢给萧元漪说话了,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她,看她如何打算。
萧元漪已经无路可走了。
就连皇帝都等着她反应。
未央宫里寂静得可怕。
萧元漪的膝盖慢慢软下。
还没跪下去,程始扑了过来,扶住她。
程始:我跪!我来跪!有什么罪孽,我这个做夫君的愿意一力扛起!
萧元漪愣愣看着他。
可是朱漾摇头拒绝了。
朱漾(陆九真):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手上并没有沾染九真山上的血,那些冤魂不认你,只认她。
至此,再没有任何回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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