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
似乎什么都变了,似乎又什么都没变。燕云祁如今的心情,颇有一种‘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的沧桑。’
“父亲,父亲,您说过今日教孩儿骑马射箭的。”
小元熹继承了燕云祁的剑眉星峰,又有他母亲的江南气质,动静皆宜,长大后一定又是位翩翩少年。
燕云祁收回思绪:“父亲没忘,我们去对面的山顶吧,那里清净鲜少有人打扰。习武之人,心神合一,摒弃杂念,方可学有所成。”
“孩儿谨遵教诲。”
元熹还小,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马儿欢快的打了一个响鼻,元熹沉着的一声:“驾。”
然后利落的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擦着柿子树上的柿子擦肩而过。
“太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燕云祁负手而立,随时做出指点:“手臂抬高一点,脚上要踩紧马镫。”
元熹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尽如人意,就调皮的说着:“父亲来试试看嘛。”
燕云祁轻松一笑,翻身上马,熟练的拉弓射箭,‘嗖’的一声,箭矢射出一条直线,连着穿透了四五个柿子,还未停下。
“不愧是父亲,孩儿望尘莫及。”
“只是,这箭去哪了?”元熹好奇的向远处张望。
燕云祁随口道:“可能落在树丛里了。”
此时有大雁从上空飞过,燕云祁瞄准目标,正射中大雁的眼睛。
“好厉害!”元熹一脸敬佩,他催动胯下的小马,想去把猎物捡回来。
他兴奋的翻身下马:“父亲,孩儿读书的时候,记得薛仁贵最多一日能射三十五只开口雁,若是父亲的话,五十只应该不在话下吧?”
“你这孩子,怎么学阿谀奉承那一套。”
“孩儿这是发自肺腑的嘛。”
燕云祁无奈的摇了摇。
“奇怪,猎物怎么不见了。”
元熹在树丛附近找来找去,都找不见刚刚燕云祁射中的大雁,突然他眼前多了一双绣鞋,白色的登云履上面绣着一只神气活现的丹顶鹤。
元熹缓缓的站起身,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楚来人,眼熟,却又有些记不得了:“这位姐姐,这是我父亲打下来的的猎物可以还给我吗……”
燕云祁闻言也行走了过来,只是他看到这人时,倒吸一口冷气:“南宫刕?你……你没死?这孩子真不懂事,快跟她……咳跟……呃跟人家赔礼!”
燕云祁可是知道南宫刕这厮睚眦必报,他眼尖的看到了南宫刕裙角被箭矢扎了个洞,这元熹还不明状况的跑去要猎物,依着南宫刕的脾气,不把他们两个揍一顿,也会以牙还牙。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他不忍回顾,南宫刕最后也没回来复命,黎泽的出现证明了南宫刕的失败,她绝不可能活着了……
她居然没死还真是匪夷所思,真有造化弄人这一说,还是她另有奇遇燕云祁思索着问:“你……你这变化还挺大的,我都不敢认你了。”
燕云祁所言非虚,他面前的南宫刕,褪去一身的煞气,变得平和,脸颊上的伤痕也消失不见,白衣胜雪,气质若空谷幽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还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
“你认识我?”
燕云祁一怔,她这是都忘了?
忘了也好。
“或许吧,这世上的事,本来也不是桩桩件件都能说清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故人了。是故人的话,这个就是我的了,算是你来看我。”
南宫刕的声音淡淡的,却还是以前那种多吃多占的做派,这不三言两语就把大雁据为己有了。
“好说,好说。”燕云祁也是温和的笑笑。
南宫刕不客气的摘了个柿子在袖子上蹭了蹭就吃了起来。
“你还是老样子。”
南宫刕口中含糊不清:“箭法那么差,就别学人家教徒弟,你看看这几天这些柿子千疮百孔,人家还怎么卖啊。”
“那你还吃……”燕云祁忍不住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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