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如瑾陪安若玩闹了一会儿悄然离开,耳边回想起的都是安若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太过震撼,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不会的,若儿虽然众星捧月长大,虽然任性顽皮了些,总不会这么狠心的。她一定不会是个滥杀无辜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
诗如瑾劝慰自己,可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不是她亲口所说,谁会把这件事联想到她的身上,更何况选择孩子的生母去做这件事,何其毒也……艳若海棠却心如蛇蝎……
诗如瑾想着,不如去皇陵祭拜一下吧,元尧的骨灰也是供奉在皇陵的,哪怕他去烧柱香,替安若认个错也好,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诗如瑾按照人间的规矩买了香炉蜡烛纸钱,按照元尧的生辰八字做了一个小人,他打算带回去供奉,这样元尧轮回不会受什么苦。
“对不起啊元尧,你别怪她。”
诗如瑾说完又觉得不妥:“你应该怪她的……可是……你若是怪她,我会很为难。要怪你就怪我吧,若是索命,若是寻仇就找我吧……”
诗如瑾听说过婴灵的一些传闻,都说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能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他们又无力反抗,所以只能用啼哭引起大人的关注,看得见,却无能为力,所以会恨,纯粹的恨,所以一旦这孩子做了婴灵,那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所以诗如瑾打算超度这孩子,想办法消散他的怨念,早入轮回,也算替安若赎罪。
他办完了事情刚准备走,却发现皇陵附近有一俱尸体,那人竟然是燕云裕,居然死了三四天的样子,胸前像是被什么野兽剖开,皮肉外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这样的惨状让诗如瑾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
“林清欢……”
诗如瑾头一个就联想到了她,这手笔实在是太像她了,只是她的法术已经废了七八成,还能轻而易举谋害人性命,恐怕是躲不过天雷劫了。
万悦楼林清欢的房间内。
林清欢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一方丝帕轻柔仔细的擦拭一个男人用来束冠的发簪,她爱怜的用手指摸了又摸,痴痴的凝视着这发簪,似乎通过它就能触到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林清欢已经维持这个状态一时快一个时辰了,柏堂就那么看了她一个时辰,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扰她。
“这束发簪,挺别致的。”
“玉髓的束发簪,如今不过就值七钱银子,连半盒葵花粉都买不来……”林清欢苦笑:“只是,对我来说,这点念想,这段回忆便是无价之宝。”
柏堂不知道她为何悲伤,只能听着她自言自语说:“你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吗?那一年,先皇还只是被安思喆忌惮明升暗降赶去了邺城那不毛之地,那地方经常闹饥荒,地里颗粒无收,那时候先皇带着年仅八岁的陛下出城找能吃的东西救济灾民,那时候厚厚的白雪,连树皮都快没得吃了,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便发现贪玩的我,王爷当时就要射杀我,还是陛下求情,说我是无辜的生灵,是天降祥瑞……你知道吗?那是多么温情的话,多么单纯的心?天降祥瑞,我九尾一族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自打商朝以来,我们就一直背负着骂名。可是那个孩子,我的陛下却是那样认为的……祥瑞。祖上能和人皇生死相随,那时我就以为或许这也是我的福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俊俏的公子了。我依旧变作小狐狸的模样,陛下抱起了我,问了我一句:小家伙,是你吗?怎么好像都没长大呢……”
林清欢露出爱慕的神色:“再次遇到,我更加笃定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柏堂虽然一直潜心修炼不近女色,可是他也知道恐怕这不过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燕云祁心有所属,林清欢更多的时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林清欢不管柏堂如何想,她继续说:“所以我留了下来,只为了有朝一日他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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