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是习菡 (2-1)

瑶姬回来了，那习菡去哪儿了？羿盼去哪儿了？瑶姬趁羿盼受伤，夺舍了？

他现在才想起考虑这个问题，羿盼，那个古神嫡亲血脉的后人，会这么容易就被吞噬夺舍？

可是无论他再如何观察，仍然只能看到瑶姬粉色火焰与习菡体内心间融合，这应该是夺舍后的样子吗？

他确定这是啊！

他的徒儿，习菡，为了救同门师兄师姐，差点命丧黄泉，三年过去，她完成了作为滋养瑶姬魂魄的使命，真正的消失了……

他眼底没有了笑意，嘴角渐渐恢复如初，眼睑低垂，他该高兴，可再也高兴不起来，有什么在心底隐隐作祟，搞得他突然心慌意乱。

“师父——你看我飞得怎么样？”

“师父，你看我心法练得如何？”

“师父，我是你最得意的徒儿吗？”

“师父快夸我，他们都说你收了一个天赋超凡的好苗子！”

“师父，我摘最丑的那朵，因为我的花园里，容不下没有用的废物！”

“师父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为昆仑雪域争光添彩！”

“师父，我错了，求求您，别生气了，对不起……”

她最后好好站在他面前那次，竟是他不忍让她磕头，灵力使过劲儿，把她掀翻在地，磕坏了后脑勺那天。

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师父……师父……”

原来，她要离开了，才会那般凄楚的唤他“师父”？

我说了让你等我，为何我转身，等我的却是你不告而别？

“师兄？桑泽师兄？”瑶姬唤他，他抬眼看着习菡的面容，这具身体里，现在是另外一个灵魂，这不是他一直希望，并为之努力在做的事情吗？现在成功了，为何他却像丢了魂儿？

“瑶姬师妹，你先休息，我给你大师兄传个信儿！”他转身走到洞外，外面的雪还在下，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顶着习菡面容的瑶姬。

最初看到瑶姬回来的欣慰和激动，突然之间，就没了一点踪影！

他应该解脱，终于将瑶姬舍命相救的恩情还清，再不必日日愧疚，甚至午夜梦回，仍能看到那浴血消散的一抹身影。

可是他只欠瑶姬一个人吗？

习菡呢？羿盼呢？她是魔界公主，本就与我势不两立。

他极力说服自己，刚觉得好受一点，又一个声音反驳道：“可她也是你的徒弟，你作为师父，何以让为整个修仙门派众多弟子而死的她瞑目？”

何以？他不知何以？

今天的雨终于停了，西照阁的太阳和昆仑雪域其他地方同时升起，鸾鸟的叫声在庭院响起，历万鼻子嗅了嗅，突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院门。

英喆擦拭着破羽剑，将它缓缓放入剑鞘，摆放在剑座上。

突然剑鞘震颤，破羽剑自行脱离剑鞘，从窗户飞奔而去。

英喆忙打开门追出去，这是怎么了？三年来，这把破羽剑从没这样自己行动过。

他打开门一只脚迈出去，便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庭院的门被推开，白色披风包裹的少女亭亭玉立，那破羽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归来，围着少女旋转不停。

历万从他脚边蹿出去，在少女白色靴子前嗅了嗅，又嗅了嗅，吱一声咬住少女裙摆，拼命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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