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就说,你说你病都没好利索,一天天瞎跑,怎么的,难受不现在还,还睡着了,就是说你心多大,要是这会子来了个坏人什么的,先给你脖子,嗯,咔嚓了……”
工藤润二从昏迷中慢慢醒来。
我在哪……
回头,一眼对上了那双金黄色的眼眸。
那,三年来自己一直在苦苦索寻的人……
一直在给自己鼓励又突然暗淡消失的人……
“你……我……你是……”
“完了,啧,怎么还睡傻了你啊……我你不认识了?你要不认识我可就瞎说上了啊,不是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了所以说……”
“姓崔的你……”
有一点惊喜,工藤润二一直看着对方,因为喜出望外而呼吸都有一点急促。
“还认得,行,没傻,没傻啊……”
对方不知道为什呢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但是又似乎自己发现这个微表情,于是把左手拇指食指抵在嘴唇上,想掩饰过去不让自己看出来。
“不是,我说你,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说这句话的末尾他已经憋不住笑了,然后拒绝了自己的眼神交流把眼睛撇到一边。
“喂喂喂,刚刚一直往外看,我叫你都不答应,该看不看,现在不该看你还看,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不是你还看,你……你……不是……我……你再看,你……我把你眼睛……”
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改口。
“你再看,你就……再看一会吧……”
自己明明在没见到这货时,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说,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是,在临死前出现幻觉了吗……
“你知道,摩天轮为谁而停吗……”
“啊……什么……”
“我说,摩天轮为你而停止,拜托,你看看窗外吧……”
“我没那么小气,也没有那么吝啬,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从人海中抽回目光看我一眼,就一眼就好,让我感受被你注视的感觉,但是你的目光不是独属于我——看看窗外吧……”
“我很开心了,很满足了,好吗,别看我,看看窗外吧……”
他伸右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不任性了,再也不了,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就够了,请,看看窗外吧好吗……”
但是对方还是一直看着自己。
“你已经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他扶着工藤润二的额头,往这边靠了一点。
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但是对方还嫌不够一样,直接把自己的头靠在手背上,隔着他的手,工藤润二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跳的韵律。
“窓の外を見て?”
工藤润二愣了一下,他知道崔哲永不会说日语,虽然他曾经无数次承诺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学,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和他说话时有思乡的感觉。
“对啊对啊,以后你会乡的时候顺便也想想我……”
似乎是说完了一样,他看见对方睁眼时眼睛里闪过的泪珠,很晶莹地挂在睫毛上。
“晚安……”
工藤润二又一次从昏迷中惊醒。
自己还是在这个隔间里,只是时间不是崔哲永离开自己的那天。
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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