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 (2-1)

“诶，看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听曲儿吧。”谢无疏编好蝎尾辫，不知从哪里捞了根发带系好，接回李长乐还给他的扇子，凑在李长乐耳畔低声提议。

　　“现在？”李长乐看了看门外——他完全不怀疑那两个人正不符合形象地在外面偷听。

　　“嗯哼。”谢无疏哼哼了声，扬了扬下巴一点窗户，笑得坦荡。

　　“你逼我的。”李长乐笑出声，轻手轻脚翻身下床。

　　“是是是，出了事谢小爷我给你扛着。”谢无疏应着，熟练地扒开了窗户的悬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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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两人接连落地站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笑，转身撒腿就挑着人少的小径往府外跑。

　　至于李敏德和叱云南……

　　肯定是发现了人跑了的。

　　不过……

　　李敏德愤愤不平地踹了门框一脚才离开，叱云南却是顶着窗户看了许久。

　　“长乐也有玩得通的朋友了呢……”

　　他低声喃喃一句，本就不大的声音被从敞开的窗户穿入的风裹挟着逸散在这厢房内，没有任何一人听得见他的声音、摸得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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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繁华，沿街叫卖五花八门商品的小贩正极力揽客，各大店铺内也人满为患——尤其是那些食肆以及胭脂铺。

　　人流密集，熙熙攘攘、推推搡搡，为避免走散了，李长乐只好由着谢无疏牵着。

　　跟着谢无疏兜兜转转，绕过最繁华的地段后，人逐渐少了，便从谢无疏手里抽回了手。

　　谢无疏絮絮叨叨的声音忽而一断，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格外自然地续上：“那个戏园子又来了一个新人——也就是最近在京城大火的那位男旦，听说他唱腔很有辨识度，我早就想去听听了。”

　　“你之前没有去听过他唱戏？”李长乐笑笑，跟上谢无疏的步子，“这可不像你——以往你可是闲来无事就泡戏园的。”

　　“以往归以往，”谢无疏声音低下来，显得有些落寞，“你也知道，竹林小筑那有几位小姐……与我谢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所以你父亲又找人给你算八字了？”

　　李长乐了然。

　　“可不是……烦死我了。”谢无疏摇开扇子扇了扇，嘴上吐糟着，余光若有若无瞥向身旁挚友，想看他是什么反应。却见李长乐似乎没有觉察什么，便就此打住了话题。

　　怕再聊这个，自己被气死。

　　“不说那些了——我可是有些小道消息。”谢无疏转过身，一边缓步倒退着走，面对着李长乐，眨眨眼，神神秘秘地说：“你猜这个戏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嗯……僧侣。”李长乐一语中的。

　　他不是没听过竹林小筑那些公子小姐们说过。

　　“对，但不完全——我可是听说他做僧侣之前，可还是个皇子呢——不过不是我们北魏的。”谢无疏凑近，在李长乐耳边低声悄语。

　　“这我倒当真不知道。”李长乐小幅度点点头，拽了倒退着走的谢无疏一把。“后面，要撞上人了。”

　　谢无疏嘻嘻一笑，规规矩矩转回了身，与他险些撞上的女子四目相对。

　　这女子，李长乐不认得，谢无疏是认得的——王府千金的贴身侍女。

　　“……”谢无疏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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