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楚河,快过来”,明德帝也没想到萧瑟会主动来见自己。
“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萧若瑾很是心疼的看着萧瑟满眼红血丝的憔悴模样。
他的楚河,一向都是骄傲肆意的样子,何曾像现在这般失意过。
“父皇,儿臣有些想不明白”。
明德帝叹口气,“你呀,这倔强性子”,就算萧瑟自己不来,他也会让月离去找他来的,他的时间不多了,实在放心不下楚河。
“父皇,儿臣是不是真的很任性”,萧瑟眼眶微红,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过眼前的父皇了,面目苍老,神情疲惫沧桑。
“还是个孩子呢,小时候你可比现在还任性,还记得那年大雪,你非要出去马踏飞雪吗,结果高热了好几天”。
父子俩回忆着往事,气氛温馨,萧若瑾满眼都是心疼和舍不得,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挂念孩子的父亲,而不是北离的皇帝。
这样的温情,从来不会出现在萧崇萧羽身上。
“儿子读书习武,是想要成为父皇的依靠,您才是儿臣心中唯一的神明”。
“傻孩子……”若是他们父子俩早早能说开,或许也不会今天的局面了吧,可惜他没有时间了,不能再护着他了。
“楚河,你听话些,先生不会真的对你怎样的,父皇当初真的后悔把你从她身边带走”。
“先生她……早已经放弃我了”,萧瑟语气是掩不住的失落难过。
“父皇走后,朝堂江湖的格局都会大变,从当初八王争夺帝位开始不断拉拢江湖势力之时起,到现在,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萧瑟一愣,“难道先生自那时便已经决定要清理江湖了吗”。
“是啊,很早之前,先生就曾告诫过我,侠以武犯禁,江湖势力不可牵扯进皇权,只是那时年轻气盛,我和若风没一人听”。
后悔吗?局面早已经造成,后悔也无用。
但他不能再让最爱的儿子步上他和若风的后尘,他们已经无法挽回了,但萧瑟还有退路。
“先生宽容了几十年时间,可我还是没做些什么,所以楚河,你现在也别怪先生心狠”。
萧瑟垂下眸,“所以王叔在最后也知道,对吗?”
明德帝叹口气,回想起萧若风下狱后他曾悄悄去见过一面。
是的,他们都是在最后才终于明白先生当年的告诫之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这四年间,他放任萧崇在朝堂上大展拳脚,提拔有才能的年轻人,任由萧羽在军中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可他的楚河,还远在江湖中,所以才会一发现他的踪迹就着急的派人请他回来,可是楚河性子太倔。
萧瑟终于是忍不住了,一直压抑的情绪翻涌,伏在萧若瑾肩头痛哭。
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人子没有尽孝,为人臣没有尽忠,困在自己的那些执念不甘中虚耗光阴。
“对不起父皇,儿臣错了……”
他明明……明明可以直接回来开口问的,问父皇也好,问先生,甚至二哥和萧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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