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苏眠何故单为这一件事,绕了这么大一圈。
于是阖眸眼泪盈盈而落的苏眠,用着颤抖的嗓音,将荣安皇后当初如何算计她失身于人的事,缓缓道出。
当然,她隐去了最重要的一点——男主肖铎。
如果被慕容高巩知道了那个野男人说肖铎,想来男主光环再大也不够狗皇帝杀的。
但哪怕如此,慕容高巩的眼神似乎阴鸷的吓人。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因五指收拢的紧握,手背青筋根根凸起,指节因过于用力,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
心中有万般愤怒的波涛想不顾一切的汹涌而出,毁了眼前所有的一切,但是却因为顾及眼前人,他不得不强行抑制住。
以至于四指指尖深深的扎进手心,极近嵌进血肉之中。
从小到大从未有任何一次,慕容高巩这般恨不得将一人碎尸万段。
慕容高巩:那个贱人,她竟然敢——!!!!
想到那个被险险吊着命,快死的名存实亡的太后,他的目光森冷冷的,如刀剑的寒光,刺的人皮肤一阵阵生疼,令人不觉颤栗。
终是将一切原委道完后,苏眠的身子几乎颤抖的不成样。
在人前赤裸裸的剖开自己的伤疤,那种精神上的痛苦,才是真正凌迟般剜刀割肉的痛不欲生与难堪。
然而被逼上绝境的她根本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除了道明一切,她别无选择。
其实想想她的一生,似乎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永远身不由已,永远没的选择。
上位者说她该怎么做,她就必须要这样做,如一个提线木偶般。
她不想做笼里的金丝雀,不愿做上位者手中的提线木偶,所以她才要义无反顾的出宫。
只是这个奢望,到底只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想到这里,苏眠觉得可笑又悲哀。
她想,既然生不能为自己选择,那么死就让她为自己选择最后一次吧。
慕容高巩就见面前女子忽的直直的跪了下来,她永远都盈着暖阳的星眸,此时因为哭的时间太久,已不觉绯上一层妖娆的艳丽。
附满细小泪珠的长长睫毛,轻颤若垂死的蝶,阖着眼,她颤声道。
苏眠:阮阮自知秽乱宫闱,死罪难逃,只求皇上赐死后,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若家父有心问起不孝女时,莫言它事,只有如此阮阮才有资格……葬回祖籍。
说到最后四字,眼泪顺势而下的同时,她郑重的伏首叩头,以示哀求。
她在这宫里这么多年,哪怕先皇给了她恩典,允她入皇陵,但是她却很清楚,假的就是假的。
她姓苏,不姓慕容。
她的家永远只有那个再也不会对她敞开门的苏府,而不是这座冰冷没有温度的皇宫。
生前被困了一辈子,她只希望死后,能远远的避开这座皇城,哪怕只在乡野之地飘荡都好。
将眼前种种幕幕收在眼底的慕容高巩,眸底明灭挣扎数息后,嘴中终是发出复杂的一声叹息的同时,森冷的眸眼柔和成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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