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别无选择

“我叫艾拉。”

无人的角落，艾拉向詹姆伸出右手，詹姆礼貌地同艾拉握手，自我介绍道：“詹姆，她是克莱尔。”

“我想知道重生派的宗旨，类似于这样的东西。”艾拉神情严肃。

“这样吗？”詹姆摸了摸下巴，“我们认为，天堂和地狱这样的死后世界设置是不公正的，我们谁都不能轻易定义善恶，还有，恶魔们都在向错误的方向前进，我想尽力拉回他们。”

艾拉心头一颤，看似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实际上正在慢慢走到一起，或者说，天堂和地狱从来就是两条重合的线，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水火不容。

艾拉猛然想起刚来到地狱前遇到的那个恶魔——也许是恶魔——阿格尼娅，她提到过的“走到最后”。

她说的最后，难道是两条线的融合？或者更糟，永远地分离，死后世界的消散。

“你在听吗？”

艾拉反应过来时，詹姆正歪着脑袋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见艾拉一直没反应，心里觉得奇怪。

“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情。”艾拉咬了咬嘴唇，“有件事情，你们对走到最后这个最后是怎么看的？我的意思是，你们认为死后世界的最后是什么？”

詹姆垂眸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艾拉：“在这个世界，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永远没有最后，第二个是毁灭，我想应该是这样，不过毁灭的原因和形式，我们依旧未知。”

艾拉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无力，只得靠在墙上，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平复自己的呼吸。

“为什么这么问？”旁边的克莱尔似乎注意到艾拉的不对劲，走过去几步想扶住她。

艾拉连忙站直身子，按时克莱尔不用过来：“来到地狱前听一个恶魔说的，她说我能走到最后，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詹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吸了口气似乎要说什么，但只是摇头，并没有说出口。

“天堂虽然看上去充满希望，但实际上也是死气沉沉，我找不到拯救天堂的办法，至少，在天堂找不到。”艾拉用手顶住脑袋，“重生派……这个名字是代表想建造一个新的死后世界吗？”

“是的。”詹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这个很难以启齿，但是我想我必须说出来…重生派想达到重生的第一步是，毁灭现在的死后世界。”

毁灭。

艾拉脑海里浮现出战火中的死后世界，先是天堂，原本纯洁无瑕的天堂染上灰尘和鲜血，众多鲜活的生命，天使，幽灵，明明是很好的人却不得不为了新世界等死，在朦胧的战火中，一个个天使消失殆尽。

“不…不行！”下意识中，艾拉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样的场面，在分天堂余党的基地被炸毁的巨大牺牲后，她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詹姆叹了口气，似乎也是理解艾拉此刻的心情，他仰头看着地狱的天空——潮湿的岩壁，自言自语般的说：“我们别无选择，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们太晚了，太弱了，除了重建，别无选择。”

“改革，一点点将他们的思想拉入正轨也是可以的吧？曾经天堂也做到了，从分天堂变成统一，尽管……”艾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尽管改革后依旧是这幅样子，对吗？”詹姆目光迷离，但并没有迷茫或不解，他深知想达到这个目标，就不能心软。

艾拉怅然若失，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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