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原点

平衡派解散了，所有恶魔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似乎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没有任何恶魔或幽灵敢讨论这件事，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或许是贵族的权利，或许是随波逐流的思想，这些都不重要了。

多伦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贵族身份依旧，但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威望和尊敬，他只能苟且偷生。

那些毁灭派恶魔，各个都是瞧不起贵族的激进人物，见他们倒台，不会就此不管。落井下石的快感大家都明白。

问题是地狱该怎么办。

多伦觉得不甘心，毁灭派的宗旨是毁灭天堂，但是毁灭完天堂之后，就会使得所有死去的人都来到地狱，备受煎熬。

这样有什么好处吗？只不过是满足恶魔们的一点贪心和私欲，因嫉妒产生的仇恨。

毁灭天堂的前提是改变地狱，这点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直接毁灭天堂，很长一段时间，那些无辜的幽灵会饱受煎熬，最后地狱变成天堂那样的世界，没有地狱了，造物主再创造一个地狱。

一切回归原点。

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至少，他相信有明智的人也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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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克去了地狱，带回了武器……”安妮觉得脑袋里一团糟，“他冒了多大的风险…”

无人应答。

安妮深吸一口气，将泪狠狠憋回去，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留下几道红印。安妮意识到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现在还拥有的，安妮看向贝兰琪，手放松下来，她感到无力。

“接下来，应该就是安稳日子了吧？”贝兰琪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在想办法将话题转移。

莱特无声地点点头：“嗯，不用担惊受怕了。”

妈妈…安妮在心里默念，她想阿格尼丝，她想知道阿格尼丝在哪儿，她还能见到她吗？

这终究是个问号，安妮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愤怒。上帝还要让她怎样，到底要怎样，为什么总是要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明明给予了她找回这些东西的机会，却一次又一次打碎它。

“安妮…”贝兰琪轻轻握住安妮的手，那只手冰凉，毫无生气。

安妮身子微微颤抖，低头靠在贝兰琪和自己的手上，心口炸裂般的疼痛，她发出阵阵哽咽声，却始终没掉下一滴眼泪。

她还有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吗？现在一切都回归正常了，如果她没有来到天堂，帮助艾拉的话，这一切甚至都不会发生。

对不起，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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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的目的。”芭丝谢芭朝艾拉笑笑，那双眸子竟意外显得温和。

艾拉依旧警觉地看着芭丝谢芭，她不相信恶魔，或许自己终究是被天堂显而易见的规则给洗脑了：恶魔都是邪恶的。天使都是完美的。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了这个恶魔，又不会怎么样。艾拉来到这里就是做好了冒险的准备，如果真的放不下心来，可就达不到目的了。

“为死后世界找一条活路。”艾拉眼神凝重，是在告诉芭丝谢芭，她没有开玩笑，也不想开玩笑。

芭丝谢芭听到这突然愣住了，那双对一切满不在乎的眼睛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但艾拉也说不清是什么，芭丝谢芭的眸子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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