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目的 (2-1)

“平衡派，于今天解散。”

城堡下突然陷入死一般寂静，似乎所有恶魔都以为，这些贵族会用各种方法进行最后的反击，但等来的却是一句解散。

不过，这总归是一件好事，避免了那些伤亡。

不知哪个恶魔开始鼓掌，接着所有恶魔发了疯一样地喝彩，拍手，一时间像赢了游戏的小孩们。

多伦不知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他只是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像是从一开始就有人交给他一块巨石，嘱咐他必须要搬到最后，现在有人要粉碎这块石头，他不再保护，而是自己，将石头摔碎。

总算是不用再负重前行了，多伦瘫坐在地上，仰着头放声大笑，他笑得喘不过气来，身子剧烈颤抖。

芙恩丝并没有欢呼鼓掌，她目光清冷，只是静静地望着高处的多伦，像是在告别什么的，又像是在为平衡派默哀。

如果芙恩丝不曾是天使，或许她会是一个忠诚的平衡派，但是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想实现什么虚无缥缈的目的了，她也希望天堂与地狱平衡，两者也确实同样重要。

可是这不可能，不管是贬低天堂还是抬高地狱，都不可能。

芙恩丝不想再驻足于此，她转身绕过人群，找了一个听不清喝彩声的角落，毁灭派的行动成功一半了，下面只需要向地狱的大部分人宣传毁灭派的思想就可以全面进攻天堂。

死后世界仍然需要天堂，但不是这个天堂。

芙恩丝觉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重塑一个死后世界，一个再也不会有无辜生命受到摧残的世界。

芙恩丝只觉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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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隧道的相似感带给艾拉一种无尽地绝望，转过这个角落，又是一个和之前通道几乎完全一样的通道，永无止尽。

艾拉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在天堂从不染尘的白裙此刻被尘土覆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你好，欢迎来到地狱。”

耳旁突然传来一个如机器般冰冷的女声，艾拉警觉地望过去，发现本来是土墙的隧道变成了一扇极有年代感的木门。

是某种法术吗…声音并不是从门里传出来的，附近也没有恶魔和幽灵的身影，艾拉缓缓站起身，走向那扇门。

只有一种可能吧，誓言之女芭丝谢芭。所以，她的门是会移动的，这样就可以见想见的人。艾拉小心翼翼地抬起右手，木门上被藤蔓和野花缠绕，少量黄铜也已生锈，但这却让门后的世界充满了神秘感。

“您好，我是艾拉。”艾拉轻轻在木门上敲了两下，木门毫无征兆地打开，顿时尘土飞扬，艾拉捂住嘴，但还是吸进了不少灰，猛咳了几下。

眼前站在一位灰袍灰发的恶魔，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看见艾拉的到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艾拉进来。

“很抱歉让你在这隧道了走这么长时间，最近事情有点多。”恶魔指了指堆成山的书和纸，的确是堆成山坡一样的高度，并且杂乱无章，摇摇欲坠。

“你早就料到我会来吗？”艾拉皱了皱眉，这些恶魔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能预知未来？还是说第一开始她就被人监视或跟踪了？

灰发恶魔调皮地笑了，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秘密，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初次见面，我是誓言之女芭丝谢芭。希望我能帮到你。”

艾拉怔怔地点头，果然是芭丝谢芭。既然是掌管失约的故事和失约之人的灵魂，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吧？艾拉冥冥中感觉这一切都不简单，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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