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听鬼狐一席话,老脸有点挂不住。他不否认当年自己的做法有点不近人情,也不否认当年是为了全寺的和平才赶走了释真。能连换了四任师傅,而且不得一人喜欢的释真,他当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了。
如今释真成仙归来,看到当时没有一人挽留他的清凉寺正遭此劫难,想必会解气吧。或者这一切真的如这丫头所说,如今的厄难,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释真拍拍鬼狐攀附的小手,示意她松开。在这一众僧人跟前,他们这样,还是觉得有辱佛们净地。虽然这里早已经污秽满地。
转头看向那帮其实一直很安静黑斗篷,沉了面容,冷了眸子,气势瞬间变了。气场强大的让身后一众低头不语的僧人都感觉到了。
“阿修罗军的战场在地下,在黑暗世界。人界不是尔等该来的地方,六界也不是尔等可以涉足之地。”释真长身而立,朗朗说道。眉宇间竟有一种俯瞰天下的霸气。不仅看呆了鬼狐色色的狐狸眼睛。
果然男人还是有些霸气外露才叫男人啊。而愈染只是霸道,霸气就不见哪里有了。鬼狐敲敲脑袋,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闲心拿释真和那个男人做比较啊,真是的。’
安静的黑斗篷突然闷声闷气的吟唱起来:“巍巍魔尊,唯我独尊,创世八届,永乐安宁。”
一遍又一遍,好像无休止般。
鬼狐呆不住了。她可知道,在那棱格勒峡谷的时候,那些骷髅头可就是高喊的。还莫明奇妙的管释真叫‘魔尊’。现在这帮不长眼的家伙,别喊到高兴处,又一声魔尊出口,那释真可真就是六界扬名了。
鬼狐拽起释真死命拉着,想让他快点离开。可如今清凉寺这样,释真又怎么可能离开。
“方丈,带领着僧人们回寺院里去,这儿交给我吧。”释真不顾鬼狐着急的拉扯,转头对依然在地上坐着的老和尚说道。
鬼狐气的够呛,从来不知道释真竟是这样执拗死心眼以德报怨的傻蛋。
“清凉寺遭此劫难,我这方丈怎么能躲起来避祸?”老和尚慢慢拨动着手里一串小小的紫檀木的佛珠,然后说道:“释字辈以下的僧人都回寺院里呆着,不许出来。剩下的僧人都来为当年的因收今天的果吧。”
方丈说完,他身后那几百僧人面面相视,交头接耳。该走的想留,该留的想走。一时间场面有点乱。
鬼狐鄙夷的看着那几个胖和尚,之前欺负释真的那些个同门,深深的表示看不起。曾经的耀武扬威,现在想要苟活,真是佛门的好底子啊。
“我玄严,自小皈依清凉寺。在清凉寺活了一百二十一岁,在清凉寺当了六十年主持。自以为佛法精通,慧眼识人。今日方知谁对佛门是真心,谁对寺院是假意。我这双眼睛要来何用?”
方丈背对着众僧人,听着后面那些朝夕相处的弟子们,在生死面前表现出来的万象。突然觉得,有时候,眼睛会骗你,耳朵也会骗你。他突发感慨之后,竟伸手就刺瞎了自己的眼睛,又用内力震聋了双耳。这样的不被感官欺骗的心才会是真的无欲无求的吧。
释真看到方丈眼睛和耳朵都有鲜血流出,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的那些,他真的是不计较的。而且现在再来看这些当年一起的同门,各个老态龙钟的模样,他甚至庆幸。正是有了这些人的排斥,才能让他有机缘走到今天。说实话,他还要感谢他们的。
那一众人正在为是走是留踌躇,突然那些高声吟唱的骷髅右边的安静。在西北的天空,突然疾驰来一红头发的男人。男人长着狼一样的眼睛,身上暗红的衣服,就像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
鬼狐一看到此人,就想起那日他看自己时那怪怪的眼神。害怕的往释真身后躲了躲,眼珠子更是拼命的往额头的门帘子后边藏。
鬼狐识得此人是就是杀戮之魔破狼,释真也识得。当时在昆仑峰顶抢猴齐天孩子的紫河车时,这个人还跪地称呼自己‘魔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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