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上岸与坠落》 (7-1)

抵达属于自己的命运中，我开启了新生活。

工作并不是很糟糕，就是多年沉睡落下的病有些障碍。

过去的工作已然无法接受一个人倒下，更不可能等待。

我辗转各个行业，我早已不记得过去的辉煌。因为落入尘埃的东西，除了自己愿意拿起来，其他人都视作过去的尘土践踏。

青春已然逝去多年，而我也慢慢老去。所生的世界中，我只是普通的短生种，身旁的几近是长生种。

过客总是匆匆忙忙的，我的生活也不如过去七年那么安静。反而是吵吵闹闹的。

每日的愉悦，在关上隔绝生活的公寓出租门吼，一切安静下来。

我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唯一可以倾述的恐怕就是那个留存大脑角落的一个熟悉名字——凯文。

他似乎是一个很值得我记住的人，毕竟记忆中…他跟来过我生活的过客一样匆匆忙忙…

“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我呢喃着…

直至窗外传来悲痛的歌声，我被这只忧伤的夜莺所吸引。

轻轻靠在窗边听着…

“昨日的余昏…乃是你的游魂…”

“初升的温日…乃是你的新生…”

“落月即逝…海中潮汐泛起…”

“我们…共存摆渡之舟…”

好像是一首歌，但更像一首诗。

歌唱的夜莺与以往不同。夜莺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披着棕色的大衣…在大街上摇摇欲坠。

直到…夜莺倒在一旁的石桥护栏上。

痛苦的夜莺，哭泣着。

夜莺的哭声断断续续，直至无声。

“不要哭了…你已经尽力了…”

“我没有！那个孩子才十九岁！她死了！”

“但那是因为抢救无效死掉的！”

“我就是负责那台手术、负责她生命的那个人！我没有对其负责！我害死了那个孩子！”

“那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倒不如鼓起勇气继续就更多的人！”

夜莺被恶犬的怒吼吓得不再言语，恶犬带走了夜莺。

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因为头骨被撞个稀碎…无力继续手术的医生强忍着要继续。

血袋一包一包的送来…

那个孩子也很顽强，但就是如此顽强的生命。最终被死神一脚踩碎…

最终因为头骨粉碎的碎片嵌入了大动脉…并且那个孩子的身体还被很多钢筋贯穿身体…

“真是棘手啊…”

“不…我想救回来…”

“是的…一定可以的…”

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语，谁都知道她必死无疑。但总有妄想的人说着不符合现实的话语。

但也是唯一安慰的特效药。

“对不起…”

医生道歉着。

那台手术上的姑娘的家人下跪道歉。

“是我们…是我们对不起…本该让她安心走的…对不起！”

死亡每分钟带走了三条可贵的生命。他们要用几个小时乃至几十个小时去跟死神争夺生命。

『摧毁生命弹指之间，创造生命何谈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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