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色的童话与崩裂的镜子》 (13-8)

在凯文离开后，“查尔斯”也开口了。

他坐在炉子旁，道:“事实上，你应该记得很多…比如你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十八万年…知道你是被迫经历七十六年的九百零六次手术，现在…大概是你梦醒的时候了？”

令狐檩道:“嗯…”

“查尔斯”道:“骗他没有好处。在你认为自己在做好事时，事实上你深深地伤害了他。或许你真的不爱他，但你不应该欺骗他。”

“查尔斯”道:“先前你认为的下辈子，是一个学生对吗？一个学画画的学生。”

令狐檩道:“是的。”

“查尔斯”道:“还记得班主任是谁吗？”

令狐檩道:“好像是…天哪…凯文…？！”

“查尔斯”道:“然后呢？”

令狐檩有些震惊，她道:“凯文·罗德里格斯学长…？凯文·罗德里格斯老师…？！不会这么巧吧？是为了让我不忘记吗？”

“查尔斯”道:“他的确不想你忘记他，加上也没有改名的必要…不过，你不还是忘记他了？”

令狐檩有些懊恼。

“查尔斯”道:“这也不能怪你…谁让你跟他一样生病了呢？”

令狐檩道:“嗯…那我们醒来…那你们不就是我们做梦的伙伴？虚无缥缈的存在…”

“查尔斯”道:“本就是如此，不必震惊…我们也要感谢你们的丰富想象力。让我们有名字、家人、故事、事业等…我们不会有怨言，我们只希望你们醒来后能记起我们，或者忘记我们。好好生活，遇到更好的归宿。”

令狐檩点点头。

“查尔斯”道:“人生的漂泊不是没有岸…只是你不愿登陆。我们所见的微光，是指引我们走出人生循环的照明灯。而曙光，则是让我们见证新生…回去之后，好好谈谈？毕竟这个梦很长、很复杂…甚至要抽丝剥茧才能看见内部主要核心。但是，当你真的走到这一步时…你会怎么做？”

令狐檩道:“直面它？”

“查尔斯”道:“大概吧…也可能也只有这个方案了。毕竟在死亡面前，我们总会异常的坚强、懦弱、无畏。”

令狐檩道:“查尔斯，你上去不太对劲…”

“查尔斯”笑道:“因为我已经死了。”

令狐檩道:“噢…”

“查尔斯”道:“待会儿吃饱喝足，我就送你们两个离开。”

令狐檩问道:“那你呢？”

“查尔斯”笑道:“我在这个故事里死去，意味着我是历史的一部分了…我不能离开了。”

令狐檩道:“那海伦怎么办？”

“查尔斯”笑了笑，把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里。他道:“世界很大，总不可能…让她的人生中只能有我一个男人的。毕竟你们国家不是有一句话叫:『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吗？世界男人很多，不可能一次就能遇到如心如意的伴侣…就好像做实验一样，得一次次尝试，才能得到一个让你满意的结果。”

“而且，男人的话只能信一半和完全不信。所以，我相信以海伦这么聪明的女生而言，她能理解的。加上凯文不是还活着吗？你看上去也不爱他了，等你回家了，把海伦托付给凯文就好了？毕竟她很喜欢凯文。”说着，“ 查尔斯”默默垂下脑袋。

“如果你是对海伦说这件往事，你能保证她还会心中有你吗？”

忽然，凯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狐檩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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