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的琴键交错弹下,她正坐在音乐盛宴的正中央——此刻,所有的宴席、所有的欢呼均为她所有,她拥有一切,拥有那高呼的喜庆与赞誉。
她是个很幸福的姑娘,至少,之前是。
高考状元、音乐天才——十八岁的青春正值最佳岁月,成人礼办在高考后的那个夜里,班上的同学起哄着让她唱一首;未褪去稚嫩的笑容纯真且烂漫,站在包厢中央的她礼貌的笑着,举起话筒回应众人。
也是那一晚,他和她的关系正式确定。
音乐天才与语文状元的爱情似一对郎才女貌,人人见了,都夸赞一句般配。之后,填志愿,查分——她的分数很高,还是不算艺考分都可以称得上是状元的那种;人们向她举杯示意,庆贺着她的优秀。
她拥有着美好的未来,至少曾经拥有过。
她忘了,忘了独自在夜间行走那日,为何她会突然被一个黑衣人带走,最后醒在学校的宿舍。
有些东西开始不一样了——她开始很容易饿,无论吃什么都缓解不了这种可怕的饥饿感;同时,她开始着迷于红色,仿佛那能激起食欲似的,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红色。
好饿。
好饿啊。
可不可以……
【吃人?】
【把他们做成一件件展品?】
琴键上的手指轻盈如燕,出神的演奏者闭目,她所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随风而起——冰雕,冰制的玫瑰降落在无辜的过路者身上,顷刻间生长,攀附,一个个无辜的学生成了这场盛宴的艺术品。
姿态各异的冰玫瑰在幸运儿中肆意生长,不知是谁报了警,中央音乐学院的乐府广场瞬间就被警方包围;一曲钢琴还未结束,不知是谁举起了枪,意图一举将眼前的惨状制止。
很可惜,他失败了。
音符化成的冰玫瑰拥有护主意识,花瓣坚硬,挡下了一发发子弹。有人撑起了伞,抵挡着频繁落下的冰玫瑰,试图让自己不被这玫瑰选中;曲末,她抬起双手,音符凝滞,并在最后一刻重重落下——一曲终了,冬日的广场上满是冰雕,诡异、可怖。
“我……杀人了?”
她看到了爱人僵硬的身躯,看到了广场上满满的冰雕,还有那个鼓起勇气向自己走来,亲手带走她的小警察。
这是怎么了,她无措、茫然。
直到——她发现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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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她一遍遍向那个带她来到长崎疯人院的姑娘诉说,诉说自己模糊的记忆,诉说自己原本的未来,诉说意外,诉说一切。
疯人院赐予她“冰玫瑰”的代号,她原来的名字无用了,疯子不配拥有名字;那个姑娘后来调走了,很可惜,原本冰玫瑰还想跟她多聊些什么的,只是现在都成了奢望。
名为x的组织找到了她。
“要加入我们吗?”他们的首脑如此说着。
迷茫、盲从——她离开了疯人院,在那位姑娘离开后的不久,她成了名为x的组织中的一员;杀手的身份,杀戮者的身份,她或许是最安全的杀手,也可能是最危险的杀手。
“我永远效忠于组织。”
她如此机械地说着,眼神无光,死气沉沉。
她的目标是赎罪。
可是她在不断犯下新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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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崎,盯着点那孩子,谁能说准她啥时候投敌。”吩咐者玩世不恭,像是八九岁孩童的样貌看似纯真无害,实际上,手上握着上百条属于他人的性命。
被吩咐的少年欠身,属于十九岁少年的稚嫩永远铭刻在他的脸上——他点头表示明白,带上了武器,见着房间外的孩子又挂上了招牌微笑。
“走吧,冰玫瑰,”他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走吧,去执行任务。”
话说的很轻,分量恰与其相反,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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