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纪7
又是这样。
自从乱花苑被毁,遇见这个叫“白泽” 的人之后,我所认识的琼琪就变了。
不单单是像烨云说的那样,变“天真”了,变“单纯”了。
我所认识的琼琪,是那个带着满身被施虐的伤痕依旧可以站稳的孩童。是那个在纷乱战场上也能张开羽翼护住他人的孩童。是那个笑起来和“小瞎子”一样蠢的孩童。
逐渐成长之后的冰冷也好,漠然也好,全都只是表面的外壳。灵离坊的人告诉过我,关于她和她师父的故事,告诉过我,他们都只是灵离坊的工具,都是在苦难和疼痛灌溉下成长出来的锋利刀刃。
我曾问过她,为什么她的眼里不曾出现过类似牧仁那样深沉的仇恨?
她的回答是:仇恨?我都不知道能仇恨谁。
她说,她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想离开这里, 想去找一个叫“千颂”的人,认为那里才是她的归宿。后来发现,她哪也去不了,残酷而陌生的世界里,只有灵离坊能够给她提供食物来源,能给她提供庇护的场所。
她的“是非观”非常薄弱,在很大程度上她是周围人的镜子,会无意识地重复着其他人的所作所为,而在这乌烟瘴气的灵离坊她所反射出来的便是:无情的杀戮,对鲜血的渴望,残忍暴虐的折磨手段........
可现在,这个名叫“白泽”的人,改变了她。
那双眼里我再也看不见“太阳”的模样,只剩下异常的执念。
她在拼尽全力想去保护什么,想去抓住什么,想去挽留什么。这样可悲到愿意付出所有的姿态,可悲到愿意放弃一切的模样,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琼琪。
她变得容易暴怒,变得容易冲动,变得愈发难以自制那股力量。
“从他身边离开。”这句话明明那么简单。
但每次想到她能够露出无忧无虑的笑靥也多亏那个人,这句话也就变得越来越难以出口了。
她苦难了近十年,终于又遇到了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我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狼灌,你差不多给我松手了,想什么呢?” 犼拍拍狼灌的头:“走神了?嗯?”
狼灌抬起头看着犼,这个人是不是也和琼琪一样呢?遇见白泽之后,就彻底变了。
宸隍遮着半张脸,语气严肃异常:“琼琪,我希望你能搞清现在的状况!” 在你背后的那个人正被大量妖物追杀,你是想给我们引来怎样的麻烦?
鼍的脖子已经被同伴用法术止住了血:“我去....不愧是队长级别的人.....不过琼琪,你真的要维护这人?我们在去东海的路上可是吃了不少亏的。”
烨云原本只是想让白泽开口说出第三队队长的下落,被宸隍这么一提,他也想起来了:在从昆仑山去到东海海岸的路上,他们偶遇了一群从未见过的“妖物”。
宸隍收起鲛绡扇,敲着手掌:“我不知道你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以灵离坊同僚的身份奉劝你离开他。”
“灵离坊同僚?”琼琪听到这个词都想冷嗤了,用这个根本就不代表同伴的说法想表达什么?
“现在有一大批种类不明的生物正在追杀他。说是妖怪的话也太过牵强,根本没有一种妖怪能像他们一样使用多种类型的妖法,外貌也更像是多个妖怪的集合体。” 宸隍展开扇子幻化出其中一只“妖怪”的样貌:“这个妖怪,一对一地杀死了钩蛇。”
“胡说!钩蛇大人根本就没和我们汇合过!” 一涉及到自家队长,烨云立刻激动了。
“因为在汇合之前就被杀掉了,我得到的也只是跟随他的第二队成员留下的残损信息而已。” 宸隍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虽然不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的队员留下的信息里提到过,他们正寻找着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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