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额头鼓胀出两点,紧接着穿破皮肤钻出两只上翘长角。嘴角裂开到耳朵,巨大化的牙突出于口腔,“他”痛苦地哀嚎着,愤怒地长啸着。
“打开通道,让灵离坊的混蛋们过来。”煌涯原本惺忪的睡眼也一下子变亮了:这混蛋竟然随便找了个容器?
“嚎嗷嗷嗷!!!”明明身体的变化都还没有稳定,一边炸裂,一边再生的指爪一巴掌就将雀儿按在地上。雀儿抵着长剑拼命向上抗:“咔咔....唰!!”砍下半个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正要向后撤就被那“怪物”嚎叫着拍飞。
雀儿捂着眩晕流血的脑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个被撂倒,扯碎,吞吃....
眼一暗,她再次摇晃着站了起来。然而怪物也发现了她,弓身,直接向她扑过去,直接连人一起撞进了乱花苑的通道。
“唉....维修费算谁头上?”相比护卫队,灵离坊的妖怪明显淡定得多,正准备出发搞事,结果家里就被撞得一团糟。
“就这么放着不管他也会因为肉体耗竭挂掉的吧....”
“看个毛啊!帮我封住他!你们是想被老板娘打出脑浆吗?!”煌涯狰狞地笑着袖手一挥,各种刑具立刻飞出缠住怪物的四肢。
“任务完了记得赔我新买的柜子。”“还有我的床。”“还有我的.....”很明显那些妖也相当不情愿。
“妈的....”煌涯骂了一句,依旧笑得可怖,攥紧了手上的锁链。
就算身上被扎满刀具,行动受限,这怪物依旧固执地向前扑腾。浑身翻着肉泡,喷着鲜血,嘴里冒出的东西从血块慢慢变成了奇怪的肉块,“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雀儿。
弄死她,弄死她!
还给我,还给我!
染血的眼睛肿胀了,爆裂流浆了。他还在尽力将指爪靠近那个已经极度恐慌的女人。
贱人!!!!去死,去死,去死啊!
“嚎啊啊啊啊!”最后嚎叫一声,天灵盖就被煌涯捅穿了。
“终于搞定了.....”煌涯擦了擦身上的污渍,他脚下的怪物也在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孩子。
“还没死啊?”煌涯蹲下来,歪着嘴抓起他的头发:“看来会是不错的材料,这孩子我要了......”
接下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地下室生活,慢慢地习惯了疼痛,习惯了黑暗,习惯了那个拿我当雕刻材料的男人。
“呃.....”
“醒了?陶武,把衣服穿上。”
陶武?那是谁?我吗?
“快点。着凉了会影响颜料的色泽。”师父把衣服塞进我手里。
“嗯....”
我似乎忘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这具身体似乎也有些....和以前不同。
“阿武?”师父在叫我:“想什么呢?啊,我忘了你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来着,哈哈哈.....”
“师父,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师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你能说连贯的话了?!”接着他又疯狂地笑起来:“好孩子,好孩子......”
接下来的时间,我出现这样意识清楚的时间越来越多,可这样也让我越来越明显地意识到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一些温暖的,亲切的东西。像是雀姐的怀抱,像是过年时的团聚。(虽然最开始他们都很害怕我,很难接受我。)
后来过了很久,师父突然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因此消沉了很久。明明他那样残忍地对待我,我却会为了这样的人感到难过,感到自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落入湖中的时候,我也想过,师父到底对我来说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因他而感到绝望?这样的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本想这样溺死,可最后我还是被同僚发现并活了下来。
走下去,走下去,既然活着就只能选择走下去。
走下去,走下去,既然知道了死亡的可怕,失去了再次直面死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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