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有憾

离接过了面前的果子，咬下一口:“很甜！”

“离喜欢就好！”殇看着离笑，也跟着笑道。

离又走到桌子旁边，手微颤着，倒下了一杯下了毒的水递给了殇道:“渴了吧！喝水！”

“嗯！”殇接过李手中的水，刚将杯中的水往嘴巴送去，杯口刚移至嘴边，殇迟疑了一下，顿了片刻，当还是饮尽了！他闻出来了，杯里的东西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喝了下去，只因为，这是离给他倒的。

药很快就有了反应，殇的嘴角慢慢溢出了鲜血，身体突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痛感，他不是没什么感觉的吗？怎么会？这种药，真的恐怖如斯啊！很快，殇便站不稳了，他看着离，希望离能过来扶住他，他还以为这是离在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离的泪滚落下来，边摇着头边往后退了几步，她有些不太敢去看殇的眼睛。

殇用手撑着桌子，但是很快身体便不再听使唤了，跪倒在地上，但是他还是挺着头痴痴地看向离问道:“我好难受——离——为……为什么？”

“不重要了，殇——你死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的！你先下去等我！”离哭了，她有些崩溃。

殇看着离，想上前为她擦去眼泪，想向往日那样上去安抚她，于是他使劲了全力站了起来，蹒跚着小步向离走了过去:“离——别哭——”

话音未落，离便唤剑刺了过去。离紧紧地闭着眼睛，可仍然无法阻止泪珠滚落下去。

那一剑，殇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透彻的寒意，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剧烈的痛感。

“离——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殇说话逐渐也变得吃力。剑抵着他的胸口，他感到非常难受，便用手去拔剑。

离心头突然生出了一种极大的恐惧之感，她害怕了！急忙松开了剑，跌坐在床上，不说话，就那么泪流满面地看着地上的血。

殇将剑拔了出来，想递过去，可又跌了下去，就那么跪着慢慢地朝着离移了过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离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她嘶吼着。

殇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将剑轻轻地放在床上:“离想让殇死吗？是殇让离不高兴了？殇做错了什么？”

离还是没有回答。

毒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殇几乎难以支撑住他的身体，手悬在半空，就那么倒了下去。

离还是没能忍住，冲了过去，抱住了殇，她握着殇的手，只言道:“等我，很快，我便下去陪你！”

殇的头依靠在离的肩头，带血的手依偎在离的手上，一瞬间，思绪万千，所有的过往，他所经历的一切，他都记了起来:他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仇人，是他，灭了她所有的亲人！

殇的眼眸颤抖着，第一次，他居然生出了眼泪，一滴一滴滚落下去，现在的他，通了人性，知道自己过往所做对离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而现在，都回不到过去了！他又能如何？

“对不起——”殇几乎竭尽全力说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没了动静，慢慢地，他的身体变得很轻，再然后化作一团气，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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