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忆（4） (2-1)

　　人族皇城凤鸣街，宝马雕车香满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繁华盛景天下独有。

　　人群中一个红衣公子正拉着一个月白裙衫的少女奔跑，一路撞翻了无数摊位，碰倒无数行人，惹起一阵阵抱怨咒骂。

　　二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一群士兵，士兵首领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扶着边上一个摊位的桌子，气喘吁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追了两个时辰还没追到，他们体力远胜常人，想必是他族来犯，向藩院军禀报一声，让他们去管吧。”

　　这两位便是姬陆离和闻人念雪，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被士兵追赶，这要问会搞事会惹祸的姬陆离了。

　　“你做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跑？”闻人念雪在风中凌乱，不知所以。

　　“你觉得如何？是不是特别痛快潇洒？碰到了人不用道歉，撞坏了摊子不用赔偿，就连要惩罚你的人也拿你无可奈何！”姬陆离不答反问，拉着她拐过一道弯，来到飞虹塔，躲在墙后。

　　“我可以说莫得感觉吗？”念雪探出头飞快地瞄了一眼看守士兵，一回头对上姬陆离慢慢放大的脸庞。

　　姬陆离两臂把念雪圈住，将她紧紧禁锢在墙壁上，金羽面具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的光芒让念雪眼睛一时刺痛，恍惚一阵。

　　待她回过神来，姬陆离和她已是鼻尖相触，额头相抵，残存着一点危险的距离。

　　“我很好看，对吧？就像万族崇拜的神明一样。”姬陆离开口问道，语气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悠悠落在念雪的心口。

　　“……”念雪掌中蓄力，正要击中姬陆离的胸口，却被他化解。

　　姬陆离顺势把她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胸膛，道：“你听一听我的心跳，不知它的频率和你的心跳有几分相似？”

　　“……”念雪黑着脸，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她狠狠地瞪着姬陆离面具下琥珀色的双眸，此刻里面充满几分轻佻，却是有些深，底色是她看不懂的深情。

　　姬陆离轻笑着放开怀里的人，最后颇有些留恋地轻抚她的脸颊：“你啊……还真是块钢铁，撩不动，捂不热。”

　　见念雪不理他，姬陆离牵起她的手，走到墙壁角落，压低声音道：“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风景。”

　　语毕，姬陆离指缝中已夹了四块石子，手微微一动，四块石子便风驰电掣地飞了出去，砸中守门的士兵。

　　几个士兵额头被砸出了血，叫了一声后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姬陆离笑道：“走吧。”

　　念雪给了他一记白眼，却还是任他牵着手，半飞半跑地来到飞虹塔顶。

　　塔顶视野开阔，二人凭栏远眺，可将皇城的风光一览无余。

　　皇宫巍峨气派，大街喧闹繁华，一派天下太平，海清河晏之盛景。

　　“这种景象，恐怕真的只能在人族才看得见。”念雪不禁感叹道，“人族天生灵力低微，寿命也短，却能在一片废墟上建立起这样美好的家园，真是令人惊叹。”

　　姬陆离侧首望着少女，柔和的风拂过她的发丝，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的衣袂，嘴角是笑意，眼眸有星光。

　　念雪感受到姬陆离的目光，与之对视，翩翩谁家少年郎，譬如芝兰玉树，风流倜傥。

　　“若是九州上万族灵力消失，想必就是人族主宰九州了。”姬陆离自然地错开目光，眺望远方，脑海中浮现人族领地边境景象。

　　“确实很有可能，不过，九州的灵力怎么可能消失？”念雪思索一番，问道。

　　“上古神族陨落，神族遗体化为天地灵气，滋养万物。这灵力源自神，自然神可以让它消失。”姬陆离难得认真地回答了一次。

　　如果姬陆离说得正确，那么神族早就从九州绝迹，所以这灵力不会消失了。

　　望着姬陆离一本正经的模样，念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如何得知？说的和真的一样，难道你见过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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