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峙 (2-1)

　　人族皇宫，观星台。

　　“姬陆离，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念雪恶狠狠地冲身前意态悠闲的少年吼道。

　　“算什么账？”姬陆离嘴角微翘，“我收留了你那么久，是少你穿还是少你吃了？”

　　“……”这倒也是实话，她在结界里的生活悠闲自在，除了不能出去，还真没受啥委屈。

　　“我说的不是这个！”念雪不服气地瞪着对方，“你上次带着我去听雨楼吃饭，害得我差点摔死了！”

　　姬陆离面具后的金色眸子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念雪：“你不现在好好的吗？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念雪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发泄不出来。

　　这人真是岂有此理！要是他不带钱还请她吃霸王餐，她会差点被几个打手问候吗？要是他不怂恿跳窗，跳到半路就跑路，她会差点被摔死吗？

　　末了，念雪深知自己斗嘴完全斗不过对方，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就‘呵呵’两声，您老开心就好。”

　　夜晚的凉风习习，浩瀚的苍穹被繁星点缀，一轮明月当空，驱散了暗淡的乌云。

　　姬陆离不语，不再理会身旁气得张牙舞爪的少女，转身抬头，欣赏着河汉千里的美景。

　　念雪也跟着姬陆离抬头望天，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向他优雅的侧颜，默默在心中吐槽道：其实他不捉弄人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嘛！

　　姬陆离莫名其妙地救了她，对待她的态度也是扑朔迷离。平常最多的自然是调笑打趣，但机智聪慧的念雪经过不止一次的暗中观察，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时候竟然有哀伤和温柔？怎么，我们以前认识？这是错觉，还是她眼睛有问题？

　　想到这里，念雪脱口而出：“姬陆离，我在失忆前认识你吗？”

　　姬陆离依然望着星空，声音听不出喜怒，淡得仿佛能被夜风吹散：“你猜啊。”

　　“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念雪啐了一口。

　　二人间一时无语，破败的观星台上只有略显冰凉的风掠过的声音。

　　凉风迎面而来，念雪被吹得一个激灵，抱臂搓了搓身体，不自觉地向姬陆离靠近一些，问道：“你不冷吗？我们要不进屋聊？”

　　“好啊，哪里有屋？”姬陆离问道。

　　“去灵幽宫吧，听说我以前在人族生活的时候就是住在那里的。”念雪一边答道，一边在前面带路。

　　姬陆离散漫地在后面跟着，又问：“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当然是从我的白……”念雪不知怎的住了口，她觉得在没有知晓姬陆离是什么人之前，还是少透露自己的信息为妙。虽然他救了自己，万一这是他的手段，进而要利用她呢？

　　姬陆离见念雪一副紧张兮兮，戒备地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表情，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你不想说无妨，反正我总会知道的。”

　　念雪心下大惊，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人？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真是越来越细思极恐！可她却一点也套不出姬陆离的话，一点也不了解他。

　　念雪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心中的不甘和挫败越发强烈。在灵幽宫门口她突然刹住脚步，回身冷冷地盯着姬陆离道：“姬陆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姬陆离没有想到念雪会用这样严肃的口气质问，一丝惊讶划过眼底，却转瞬即逝。

　　念雪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人，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她一定要等到他的回答，他的出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令人琢磨不透。

　　“你太心急了，等你恢复了记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姬陆离似乎丝毫不受念雪严肃目光的影响，依旧平淡如水，“我不是你的敌人，不会伤害你。”

　　“那你的目的呢？”念雪又问道。

　　她就知道，姬陆离的嘴不会那么容易被撬开。他的话，七分谎言，三分玩笑，几乎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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