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掌柜的后,宫尚角猛跳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他深呼吸几口,蓦然想起临淰说起过赵家庄这个地方,好像还是她的家乡。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层,宫尚角方才放松的肌肉猛然间收紧,心脏也揪成一团酸涩的感觉密密麻麻的蔓延到全身。
可能是他想太多了。宫尚角这么安慰自己。
等不了太久,宫尚角决定即刻启程前往赵家庄。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那就边走边打问。
在这之前,宫尚角先送了封信回宫门,告诉临淰和远徵询问到了灵妹妹最新的踪迹,事不宜迟前往一个名为赵家庄的地方。
信中,宫尚角还问到,临淰需不需要他带些赵家庄特有的能当作纪念的物什回去。
看完信,临淰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坐在她对面的宫远徵却是气急了,直接站起身恼道:“灵妹妹灵妹妹!!哥脑子里只有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灵妹妹,他都没关心姐姐最近身体好不好!”
大概是孕期中有些矫情,临淰这次默认了宫远徵对宫尚角的指责,没有为他找借口开脱。
临淰神色黯然,低垂的睫毛轻颤,强忍住悲伤:“算了,咱们等着你哥回来罢。”
“姐姐!”宫远徵气结,“姐姐你怎么不为自己争一争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什么样?
临淰在赵家庄长大,父母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家境殷实,夫妻两只有她一个孩子,她真能称得上一句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虽是养尊处优,但赵氏夫妇看重礼仪学识,因此特地请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授临淰。
懂事又不失灵气,这是家道中落前的临淰。
惜财又不失原则,这是靠卖草药为生的临淰。
自始至终,不管有没有宫尚角,临淰都会生活得很好,即使深处沼泽,她也没有失去对眼下,未来生活的希望。
日子是自己过的。临淰对自己说。
可是宫门太枯燥了,像个杀死人性的笼子,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盼头。宫尚角是角宫之主,常年在外奔波,因为些陈年旧事,四宫间的氛围并不和谐。偌大的宫门,临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连秋水,宫尚角都若有若无的抹杀她的存在。
宫远徵还是个孩子,即使他多么懂事,临淰也不能毫无忌惮地把自己的心事告知她。
临淰默不作声,若不是今天宫远徵提起,她自己都快忘了以前的模样了。她要被宫门吞噬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赵临淰。
“嘶—”腹部传来阵阵痛感让临淰忍不住倒吸气,宫远徵见状连忙上前:“姐姐怎么了?”
临淰疼得说不出话,宫远徵为她把脉,细长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临淰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指头一抬一抬确认脉搏。
脉象圆滑,漂浮不定,是滑脉。
没有把出其他脉像,宫远徵想到刚才自己失言,临淰这时痛感减轻,脸色有些苍白道:“我怎么样?”
宫远徵回答:“姐姐并无大碍,我方才说错话惹姐姐生气了。”
临淰没说话,也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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