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门（1）

笙意：“钰儿。”

男人声音轻的跟猫似的，生怕吵醒怀里的秦夫人。许久，猩红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试图睁开。笙意的手遮住秦夫人的视线，她自己没挣扎上一下，宁愿沉沦这一刻，

秦夫人：“笙意，我死了吗？”

笙意：“没有。我的孩子，你还没死。”

在秦夫人耳中回荡一圈充满柔和感的男声，宛若母体里的一章催眠曲。听着，秦夫人又开始犯困——她好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熟睡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也是在笙意身边吧。

秦夫人，突然想起什么，将自己娇小的手，搭在笙意手上。

秦夫人：“笙意，你变年轻了。”

笙意：“嗯。”

秦夫人：“笙意，我们这在是哪？”

笙意的手是温凉的，秦夫人身子随喉咙颤动，想要问出下一句话。

笙意：“在第九门内。”

听到这句话秦夫人放下心。这里永远是暖阳的日子，一日接着一日。没有饥饿感，秦夫人也看不到这里究竟是何种样子，笙意就坐在她身边。宛如这样的日子，永无休止。

秦夫人好奇这第九门后，还存在笙意的地方是何种模样？她可是智慧的荒洪异兽的化身，可靠着如此娇小的身体，身长也不过一米四，如何能不依靠眼睛探索完这片秘境呢？

大概过了三个月左右，秦夫人终于忍不住特地向笙意问起，

秦夫人：“笙意，这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笙意：“你就这么好奇吗？”

秦夫人点点头，那一刻，她不知怎么，突然想从笙意用手挡住她眼睛的动作里挣脱出来——这地方！

笙意：“你，是厌倦了吗？厌倦这里太平和了。和你生活的地方一点也不一样吧。”

笙意叹了口气，低声不知道对谁询问着，却并不是对秦夫人。

笙意：“钰儿，当真是野兽呢。”

笙意对那个人询问完，回头第一次对秦夫人开起了玩笑。

秦夫人：“我，不，母父，其实是你心里对我的认知，一点都没有变才是。”

说她是野兽，这句话似乎激怒了秦夫人。秦夫人的怒气就是那寒冰一样的冷漠。秦夫人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话。

笙意轻笑一声，又跟那人说了几句。细碎的言语，是秦夫人不想听，也听不清的，只觉得那声音熟悉极了。

笙意：“我说的不对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一定是最小的，体型最小的野兽。”

笙意掀开一只手，外面的光她许久未见过了，不小心刺痛了秦夫人的双眼——只要笙意的另一只手不掀开，似乎秦夫人还是无法看到外面。

感觉到笙意在摸自己的那一头青丝，用那种令秦夫人沉迷的感觉，无声的嘲讽着她。

笙意：“就这么想看到吗？钰儿会失望的。”

秦夫人好似哪根弦被崩断了，冷声回答着，

秦夫人：“笙意！我不需要你挡在我面前！”

秦夫人：“你已经死了！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你早已经死了！”

秦夫人：“几千年都过去了，我的面前都没有你，现在也同样不再需要你。”

笙意：“没错。钰儿，一个死人是没有办法对你指指点点的。”

笙意的动作僵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语气中虽然还带有一些疑惑，但依旧同意了秦夫人松手的请求。

笙意与秦夫人的分开，似乎让秦夫人又重新找回了五感。先是嗅觉，熟悉的泥土的味道，铁锈的味道，又不知道与什么融合在一块，反倒是刺鼻。接着是听力，风声萧瑟，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违背了什么章法。可不仔细听，又像是风吹草团，毫无规律可循。

笙意：“看吧！看到第九门背后的样子了吧？欢迎您来到这，尊敬的君主大人。”

笙意：“这里是你的世界。”

那骷髅张张嘴巴，口中含着肉片，好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是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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