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苏昌河,夜里悄悄地去了他住的地方。
一路上雨势越来越大,还伴着雷鸣声真是吓死个人,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各种恐怖片的场景,我有轻微的夜盲症,看的不是很清。
到了苏昌河住的院子,屋里没有点灯。
夜色这样沉,没有半点光亮可以照进屋内,我料定他没睡,就推开了一角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来源于我手上的灯笼,这个还是上一次九哥彩灯谜给我赢的,是个小兔子的样式可爱极了。
九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轻微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秦昭昭:十八?讨厌鬼?
灯笼的光亮照明了这个不大的屋子,我也看清了苏昌河他蜷缩在地上。
听见我叫他,他从臂弯着将头抬起来,灯笼的亮光在他的眉眼间跳动,他微微眯眼似是不适应这样的亮光。
亦如他不适应我的到来
苏昌河:大小姐,进人屋里要敲门的道理还是你昨天自己定的规矩。
秦昭昭:别嘴贫了
秦昭昭:上药了吗?
他垂眼捡起地上的药瓶
苏昌河:大小姐要屈尊给我这等至微至贱的人上药吗?
秦昭昭:我若是说人生来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自己看轻看贱了自己,那才是至微至贱。
苏昌河:你我的身份都无法选择
苏昌河:可大小姐你说大道理说得轻巧,我是无名者,你是大小姐,你我云泥之别。
苏昌河:我听的只觉得刺耳,夜深雨急,大小姐要我送你回去吗?
秦昭昭:你这人很难让人提起…
苏昌河:怜悯?可怜?
苏昌河:我不需要,大小姐我这样的人就该处在黑暗里,你和你的灯盏太亮了,我觉得不适应,甚至觉得讨厌。
苏昌河:我讨厌光
我站在原地盯着他,他依旧有光了,那道光是苏暮雨的月光,所以他不缺我的光,也不缺所谓的救赎。
苏昌河:不走吗?
苏昌河:我身上有大小姐图的东西吗?
少年人的尾音轻佻,我没回他,走近将旁边的烛台点燃。
刚回头,他已经将中衣褪了下来。
秦昭昭:我…你…
苏昌河:不是关心我有没有上药?
苏昌河:没有上,那就有劳大小姐的玉手。
背脊上的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新伤狰狞,伤他的人下了死手。
苏昌河用余光看了眼身后出神的人
苏昌河:害怕就不用了
秦昭昭:不是怕
秦昭昭:只是觉得……
苏昌河:又觉得我可怜?
苏昌河:大小姐,我是一个是杀手,从死人窝里爬出来的杀手,身上有这些伤很正常。
苏昌河:您要是可怜我,那暗河更惨的比比皆是,您能可怜得完吗?
我拿了药膏,抹在他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力,让苏昌河疼的嘶了一下。
秦昭昭:没可怜你
秦昭昭:只是觉得那些人太可恶了
苏昌河:放心,今日我所受的,他日我会让他们用死来还。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苏昌河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狼。
秦昭昭:非得用死吗?
苏昌河:大小姐,我们无名者的命不值钱的,除非证明自己有用,若是无用,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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