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细微的陌生气息在水榭中蔓延开来。
棠花不满的皱起眉头。
“怎又带了生人上来?”
白兔儿毛绒绒一团,伸腿一蹬就蹦到了棠花怀里,变作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五六岁模样,眉心一点红,年画娃娃般,煞是可爱。
“今日跟着我上来的,不是人。”
棠花停下抚琴,将她稳稳搂在怀里。一双丹凤眼微眯,妖冶且无情。
“那你带了个什么上来?”
“是神仙。”
小娃娃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自顾说着。那方棠花却已变了脸色。
她回头望过去,被压在水榭外的人虽不修边幅可也隐约能瞧出几分姿容来。
浮越有意收起身上的仙气和威压,竟让她一时未曾察觉。
棠花挥挥手,押着浮越的人便散开了。
“若我不曾记错,那万层阶神君才行至第三层而已。”
眼罩被取下,浮越还有些不适应刺目的光线,等缓和之后才勉强看清面前的景象。
“还多亏了这位小友,某才能节省这许多时日在今日就见到城主。”浮越面上微笑,眼睛微微弯起目光在水榭薄纱间停留,想要避开散开的光。
水榭中的女子抱着小娃起身,小娃又变回白兔儿,乖顺地窝在棠花怀里。
女子的面容越发清晰,水榭边吹着的轻纱被风吹动,轻拂过水面带起一片涟漪。
纱帘泛着白,像是虚幻的梦,可这梦最终又随着经年的风吹到如今,凝成实体。
好似杨柳枝轻抚他心上,疼痛、微痒。
浮越心脏狂跳,连带着嘴唇也开始颤抖,话也说不利索了“容...青...神女...”
见到浮越这副模样,棠花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手不住抚摸着怀中雪白如玉的兔儿。
“你口中所言可是那为苍生赴死的神明?我可不敢与之相论。”棠花不大想见到生人,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妙。先前这仙人在神祟木旁时她特意安排了娆姬前去,还设下了许多幻境,就是为了拖住他的脚步。谁知小白竟然真的如此蠢笨,此次偷溜出去都被人跟随,寻了捷径上山来。
按照面前这仙人的脚程来算,少说还有百八十年才能走完万层阶,到那时惑城城主定然早就换了,她也就不必再见生人了。
浮越听见那夹枪带棒的话,瞬时回过神来。容青是容青,他竟然以容貌看人,将这惑城主当做了她,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实在混账。
“容青神女眼中有苍生天下,怎是皮囊可以涵盖的,是我唐突了。”
“神女走之前当是同你说了莫要找她,你何不回去自由自在继续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城主,何必如此劳神费力。”
棠花知道浮越要找什么,那所谓令牌如今也不过就是块破石头,给了也就给了,可她就是不想让浮越如此容易拿到。否则这世上诸多磨难浮越一样也不受,岂非太不公平了。
“我志不在位高权重,只在一人而已。”
浮越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这话,惹的棠花皱起眉来。
“既为高位,虽位高权重,责任也大。你如今天南地北四处游走,弃一城子民于不顾,却说志在一人?”
“城中之事我自安排妥当。
“这天下,唯有容青是真正心怀苍生。我私以为除了她并无人能再称为神,若能寻回一个真正的神明,我做不做那一城城主并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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