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者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老朽一身自恃公正,可到底还是做了不少错事。”他朝敛三月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敛三月还是恭敬如初,行下一礼。转身朝门口走时,老者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可即便时光重叠,又怎能回到那段光阴。
老者呆呆坐在靠椅上,光阴流转,斜阳西下。
今日的最后一抹光恰恰落在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上,却不知为何,显出几分落寞。
敛三月慢悠悠地走回司缘殿。
必经之路上生着几丛灼灼的蔷薇。
俏春攀枝头,薇燕几声啼。
他这才惊觉竟又是一年春来到。春来秋去,夏暑冬早。
忙忙碌碌年复一年,竟也过了这么多的日子。
夕阳火红,照得天地也是红艳艳的。
池鱼正站在司缘殿门前静静等着他。
春风吹动,蔷薇几落。
零零散散的飞花间,敛三月好像瞧见了故人。
他不确定地开口:“硕白?”
池鱼睁着一双大眼,满脸疑惑。“师父你没受伤吧?怎么不认识我了?”又或者是自己被三凝仙给伤了脑袋,连带着脸都变了形?可是硕白又是谁?怎么听这语气像在叫他的爱人?
师父二字如同一声惊雷,把还有些迷糊的敛三月炸醒了。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无事,刚才为师是想到了一个故人。”
故人?池鱼有些不相信。他师父这样儿的,每天忙得飞起,还能有像是恋人的故人。
“师父,咱们说说今日的事吧。”因着三凝的存在,池鱼对敛三月的旧情事不敢什么兴趣。若再来一个三凝这样疯疯癫癫的,她可没这么好的运气再躲过一次灭顶之灾。
“你想知道什么?”敛三月走进殿内。
三凝在殿中大开杀戒,现在司缘殿中空空荡荡,那些树枝变成的小仙们早就变成了枯枝一截。
“我想知道,三凝仙为什么会变成魔,是因为师父你吗?”
听闻此言,敛三月直直看向她。面色冷漠,周身散发出冷意,似要随时将她冻成寒冰。
池鱼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看来你还是伤得不够重。”敛三月那张帅气的脸,竟然吐出了这么令人生寒的字眼。
“不,徒儿伤得已经够重了,师父要是不愿说,那就不要说了。我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池鱼就要开溜。
但是敛三月很明显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在师父身边不是更安全吗?你一个人待着若是晕倒了都没人知晓。既然头晕,我们不如坐下来谈谈,你是怎么认识出云,今日又是怎么受伤的吧。”
池鱼原本迈开的步子被一股力压着收了回去。然后那股力又牵引着她坐到了敛三月平日里喝茶的小桌前。
她的对面端端正正坐着敛三月,短短几息,桌上就已经备好了茶雾袅袅的热茶。
“说吧。”
敛三月倒了一杯茶,缓缓推到池鱼面前,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他有预感,出云会到来一定与池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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