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人工呼吸 (2-1)

眼镜男孩的身手的确很利落，木易心里正犯嘀咕着，就看到那男孩已经将落水女生拖到岸上了，正用一只手轻触她的胸口和鼻子。

“你想干什么！”木易在心里抗议道。

“还有心跳呼吸！”眼镜男孩自言自语地说。

岸边已经站了几个人，都在紧张而又热情地观望着。

“快打120！”眼镜男孩冲观望的人群喊道。“观众”里才有人掏出手机打电话了。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刚刚落水的时候，一个鬼影都没有，现在救上岸了，都幽灵似的聚拢来。就像香港的警匪片，男主角把歹徒都收拾完了，警车才会呜呦呜呦地赶过来，仿佛主角不把歹徒解决完，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警察似的。

“混账！你在做什么！”看到眼镜男孩动手去解女孩衬衫上面的两个纽扣了，木易又气又急。

“对不起了！姑娘。”眼镜男孩似乎有些歉意地说，便将手伸向了女孩的后背，摩挲着解开了她的内衣背扣。又将女孩腹部置于自己屈膝的大腿上，拍打她的背部，竟拍出一滩水来。然后把她平放在草地上了……

这些动作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一般？木易心里回忆着。

这时候，有东西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在女孩的斜背包里——像是手机来电。

果然，眼镜男孩从包里掏出一部还在往下滴水的手机来，摁下了接听键——

“……”

“她落水了，在缘惜桥。”眼镜男孩对着电话说。

“……”手机发出了“呜呜”的杂音，很快屏幕陷入了一片黑暗，通话中断了。

——看来手机进水了，短路了。

黑暗中，眼镜男孩朦朦胧胧地看到，那是一张湿答答的俏脸，头发湿淋淋地披散在两边，衬衫湿漉漉地紧贴在胸前，裁剪出优美的弧线……模模糊糊的，一个出水的美人呀！

只是，这样一副姣好的面容，还处在半休克的状态。

没办法了，下面该人工呼吸了吧？

抱歉了！各位观众，都等急了吧？

好的，各部门注意，马上进行人工呼吸！

再好不过了！能给这样好看的女孩做人工呼吸，能有多困难呢？！

多困难也得克服哪！没什么好客气的！再客气，人该醒了？

眼镜男孩轻轻拨开一绺沾在女孩嘴边的湿头发，心潮澎湃了，似乎还打算酝酿一下情绪。

——差不多就行了，再酝酿，人可真醒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准备完毕！走你！

咳咳——

女孩又咳出一滩水来。

得嘞！她果然醒了。

——怎么样？悔之晚矣吧？

抱歉了，机会已失，下次请早！

“你终于醒了？”眼镜男孩怅恨不已，差点说成：你怎么醒了！

女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湿漉漉的男孩。

——模模糊糊的，似曾相识？眼前的这个人？

木易也有这种感觉。是的，似曾相识！眼前的场面。

“铃——铃铃——”

倏忽间，木易看到了女孩手腕上戴着的手链，竟和自己戴着的一模一样。

咦，眼镜男孩也戴着一只？他怎么也有？

唔，那竟然是一对！

——他是谁呢？

——好熟悉的身影？

——小木易吗？

——是他吗？？

——是他！不，应该是“我”？

木易心里激动地自语着。

——唔，眼镜男孩是“我”吗？

——竟然是我！哈。

——是我救下了杨子吗！哈哈。

——原来当初（两年前），我从湖里救上来的女孩，居然，居然就是杨子啊！哈哈哈。

木易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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