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悦色

　　肃和也不再绕弯子。

　　“你不过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才想着面对我。”

　　青年的脸色又白了些。硬着头皮，话语也拿出了几分声势。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确实不会来找你。”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可能还是形同陌路一般。

　　“怎么？现在不是把你想要的给你了。”

　　霄祳摇头。

　　“那也不是我想要的。”

　　肃和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得好。突然有些看不清了。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了，终究不是之前的少年了。

　　霄祳半带自嘲。

　　“其实我一早也想过，你不可能会原谅我。我自以为只要不提出来，只要这样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肃和静静的听着，并不做回应。

　　他颤音微弱。

　　“我知道，我只是想骗过我自己。所以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

　　肃和还是没明白，轻蔑的嗤笑他。

　　“所以呢。”

　　“那次我答应你以后，徐总来找过我。”

　　时间线回到那天，是一个阴雨天。难得他清闲还被徐总联系上了，那个电话来得突然。

　　试问一个声名无籍的小员工，在某一天突然接到自家大老板的电话，更多的是惊讶与疑惑。那时的徐纪寒在电话里只是说想问一些他上司的事。

　　属于暗中寻访，这老什子理由霄祳也没有怀疑，真以为是徐总来体察民情了。然而线下的会谈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阿和要离开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

　　这一开口，就注定了霄祳被徐纪寒死死的压制住的结局。尽管他抵死不言肃和的事，但徐纪寒就像是提前知道一样，透彻的将肃和的盘算说了个遍。

　　霄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那样在徐总半真半假的话语下进了圈套。

　　两军若是交战，军心不稳，注定是一盘散沙。

　　霄祳动摇了。

　　从他动摇的那刻起，徐纪寒就已经成功了。分析利弊，给出退路，还道貌岸然的让他自己想，想好了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他都会支持。

　　徐纪寒最厉害的并不是商业头脑，而是城府。

　　多么善解人意的上司，无条件的给出选择。多么关心自己的员工啊，关心到亲自会谈。这点已经被那时被人牵着走的霄祳忘记了。

　　直至今日，他才幡然醒悟。在徐纪寒身边这么久，见识到了他的做事。却已经没有了退路。

　　“阿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说完这一切霄祳也松了口气，就像是一直背负着的大包袱卸掉了一样。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想好结局，与肃和之间。

　　这一切应该有个句点了。

　　他抬起眼来，恍如隔世望进肃和眼里，仍旧是一个少年的模样，带着纯然的笑。

　　“抱歉，打扰你了。”

　　他单手撑起打算起身离开。

　　“你不打算听我说一下吗？”

　　少年迷茫的看着他，触电似的坐下。

　　“阿和，你说。”

　　这难得的和颜悦色，让肃和的脸庞也温柔了些许。

　　“徐纪寒也找过我，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在找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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