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冰河世纪】5 (2-1)

凌乱好奇地看过试管架上的试管，默默地端详着里面的黑色肉块和鲜红色的组织

好奇之余，他并没有忘记白柳，分了个心思留意着白柳

这也导致他看试管也看不出什么，不仅是因为知识的匮乏，也因为他主要的心思落在白柳身上

凌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能够根据大脑的命令进行一些反应，使得他对命令的接收与执行干净利落，却难以像正常的人类一样进行任何一点点一心二用

包括情感共鸣等等

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凌乱注视着，隔绝于人群之外。他想要找到同类，或者找到一个自己的目的

于是他懵懂又痴傻，没有人理解他

当凌乱的身份切换成【流浪马戏团 盾】时，所有事情的优先级都排在了保护战术师之后

他不能理解白柳拉拢自己的缘由，不能理解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很多很多，他完全无法理解，就像空白，一片虚无的空白

一切的一切落入空白之中，被撕扯被吞噬 永远无法像惊动死水的石子一样惊动这潭死水

但是人活着不能是虚无，于是他寻找到了一些极其渺茫的目标，悬在眼前

就像马儿面前的胡萝卜，可惜对于凌乱，他是一匹曾尝过美味却如今饿了三天三夜的马，没有人关注关心，只是他听说了远方有着一根胡萝卜，汁水香甜又美味

他便策马扬鞭，驱驰向前

如今，好像他看见了胡萝卜，就在他的面前

有个声音告诉他，保护你的战术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保护战术师，也是你的目标

小肉块开始往某种未知的方向快速分化成长，爬出试管彼此黏连在一起，不过眨眼间就长成了一个篮球大小，浑身触须的，黏腻黑色肉球。

肉球有着企鹅和虎鲸的光滑外皮，一口肉食动物的尖利牙齿，两边的肉翼上遍布翻腾的新生触手，脉搏般一勃一勃地生长着。

这些触手就像是彼此联合，互相缠绕，陷入这肉球的身体里，很快就分化成了新组织——一双鱼尾似的蹼脚。

这肉球狰狞尖叫着，甩动着触须就往白柳这边扑过来

凌乱没有犹豫，仿佛是设定好的程序，迅速将护盾护在了白柳身前。地下室不怎么亮，护盾微微闪着光芒，又骤然熄灭

凌乱大概是记得这些生物中多多少少带有鱼类基因，担心鱼类的趋光性

——然后一枚飞镖和一粒子弹飞速的扎入了肉球之中

子弹当然来源于楼梯上手疾眼快的唐二打，飞镖自然来自凌乱

凌乱眼眸亮起，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情感

白柳朝他点了点头，是在表达感谢？

他保护了一个人，对不对？

凌乱笑得开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感觉身上重重的，他不再在人群外游离，起码在这里，有人肯定他需要他也愿意回答他

他觉得够了

白柳很快转头，又对上了唐二打的目光。和他一样，唐二打的目光刚刚也从凌乱身上挪回来

干脆利落的两枪，肉球躺在泥水里不动了

白柳垂眸盯着似乎死去了的肉球

他没有什么兴趣带小孩，如果凌乱，当小孩子养养也行吧

木柯对他的信任源于他在绝境中对他的救助，刘佳仪和唐二打是他费尽心思对准薄弱点进行了谈判而达成的交易

凌乱

白柳甚至暂时性与凌乱没有什么交流，但是对方就是非常快速地保护了他

甚至两个技能同时用

白柳问过唐二打关于双技能同时使用的时候。唐二打说消耗很大，凌乱自己过单人本的时候才会使用，为了速战速决

或者表示拼尽全力

白柳并不是有恩报恩的人他是一个教育者

或许他会把这种行为看做想要交易而抛出的橄榄枝

他想，或许他和凌乱的交易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或者说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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