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在干嘛？”唐蓁蹙眉问。

　　“呃……啊？”姜诚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直哆嗦，颤了一会儿才道，“我拧衣服，太湿了。”

　　“进来。”唐蓁命令道。

　　“等一下嘛。”姜诚轻声道。

　　“别装可怜。”唐蓁语气不善。

　　“没有。”姜诚小声顶嘴。

　　唐蓁心软地缓和了语气：“进来，我拿我哥的衣服给你换。”

　　“我能……”姜诚刚开口就打了个喷嚏，他捂着口鼻忍住没打下一个，两只眼睛憋得通红，“能冲个澡吗……在你家里。”

　　“不行，毛巾擦擦就行了。”唐蓁果断地道。

　　“嗯，好，”姜诚连声应着，打着哆嗦有些不太流利地道，“洗澡也很……费时间。”

　　—

　　姜诚换了衣服，眨巴着大眼睛问唐蓁自己能不能给她们做顿饭，唐蓁要辅导唐小栗写作业，看他诚恳又乖巧，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听着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动静，想必他做的并不是很顺利，东西应该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他就这么噼里啪啦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然而他这一安静就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声息，唐蓁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唐小栗的数学实在令人发愁。

　　“妈妈我不喜欢数学。”唐小栗瘪着嘴道。

　　唐蓁看着她写得乱七八糟的练习册，把内心“妈妈也不喜欢数学”的呐喊压了下去，深呼吸一口面带微笑地道：“没关系，慢慢就会喜欢了。”

　　然后拿起笔和纸硬着头皮继续教。

　　—

　　姜诚是被冷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着倒在地板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感觉地上铺的瓷砖比冰块还要冷。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不过时间应该不长，蓁蓁还没有发现，他也还没有拿什么东西到灶台上煮，不然焦了糊了还得出事，蓁蓁铁定直接把他轰出去。

　　他从地上坐起来，按着跳动过速的心脏短促而艰难地呼吸着，看着眼前打开的消毒柜门里面整齐摆放着的锅碗瓢盆和地上掉落的一双筷子，慢慢想起来自己应该是蹲下来拿筷子，起身的时候太急了才会晕过去。

　　他捡起那双筷子，放到水池里清洗，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心悸引起的耳鸣，他总觉得自己的视野有一部分不是很清晰，像蒙着层雾，看东西看得很是费劲，而且因为这种局部模糊的视野，他头晕得更厉害。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试试看能不能看得清楚点儿，唐蓁却忽然在身后喊他，吓得他一哆嗦，刚拿出来的筷子又掉在了地上。

　　“你折腾这么久，什么都没下锅？”

　　他刚听见唐蓁叫他，耳鸣忽然剧烈起来，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再听不到她接下来说的什么了。

　　他甚至也看不清楚她的口型，额头上冷汗一圈一圈地冒，嘴唇僵冷僵冷的，心里着急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先笑笑吧……蓁蓁心软，笑一笑讨好她总没错的。

　　“我点一些外卖，你煮个饭炒个青菜就行了。”

　　他听不见，也看不清楚，只是站在那里对着唐蓁不知所谓地笑着，连喘息声都努力克制，没有被凌乱不堪的心跳影响，一边笑一边胡乱点头，希望自己能押对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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